徐笙磨了磨牙,又把都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改口道:“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着你,這件事難道還不可怕嗎?就算暗處的是一個人,我也覺得超級恐怖的好不好!?”
徐笙越說越理直氣壯,并且開始發現這的确不是他的問題啊!就算是有一個人在暗地裡這樣偷偷摸摸的看着他,他也會覺得很惡寒的。
“所以呢?”朝霧輕飄飄的接了一句,“你能怎麼辦?或者說你打算怎麼辦?”
要不然就解決了問題,要不然就解決弄出這個問題的人,朝霧一般都是選擇後者,她下手就喜歡幹淨利落,從來不給自己留下後患。
挺胸擡頭的徐笙頓時一噎,對呀!他能怎麼辦?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在哪好嗎?就算對方真的是一個人,他也拿他毫無辦法!
想到這裡,徐笙頓時又有些蔫蔫的慫了回去。
就在這時,本來還在周圍叽叽喳喳的工作人員,突然安靜了下來,徐笙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擡頭一看就發現,原來是化好妝的江鶴之走了出來。
如果說,他來的時候還是一個高嶺之花,那麼經過化妝師的巧手,江鶴之已經變成了一個文靜且溫和的藝術青年。
特别是在他望過來,看到坐在一旁玩手機的朝霧的時候,徐笙是第一次這麼精準、明确的看到他的眼神變化,從冷漠荒蕪到和諧溫暖。
徐笙不忍心小夥伴的期待落空,他連忙捅了捅身邊正低着頭刷手機的朝霧,“看看,快看!”
朝霧早就看到了,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提醒她一遍,但她還是相當配合的擡起了頭。
目光相視間,江鶴之忽然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軟化了他身上那些隐藏的冷酷棱角,第一次像是一個還沒出大學的大男孩般,露出的笑容陽光柔軟、充滿朝氣。
“很好看。”正常審美的朝霧表達了自己的肯定。
“謝謝!”江鶴之嘴角的那抹笑,頓時更加溫柔了。
“噫…”坐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徐笙有些酸,他都來不及去害怕自己的恐懼了,隻感覺眼前的這盆狗糧膩得慌。
沒等他們待在一起多久,江鶴之就被導演叫了過去。
他的戲份不多也不少,但都還是挺關鍵的。
畢竟是一個推動劇情發展的重要人物,把線索全部弄出來,全劇差不多三分之二這樣的地方,他就可以下線了。
看着江鶴之專注聽講的樣子,徐笙沒忍住感歎了一句,“就我兄弟這顔值,肯定要火啊!”
想了想,他又怕朝霧誤會,徐笙又忍不住解釋了一句,“其實他是不喜歡娛樂圈的,但是因為這個角色要得急,所以…沒辦法,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一開始他真的挺讨厭朝霧的,因為她打亂了江鶴之的規劃,明明就算有陳家的搗亂,江鶴之也一直有暗暗在往着自己向往的發向發展。
直到這次他回來,徐笙突然發現江鶴之變了,但是現在看情況,也說不好這種變化是好的、還是壞的。
徐笙摳了摳手指,江鶴之比之前更加有生氣了,像是有些找到了目标的樣子,不再毫無目的的流浪。
“什麼太多了?”朝霧有些疑問。
在她眼中,事情一般分為,做和不做。
“錢?”雖然知道這應該是個‘不谙世事’的‘公主殿下’,但是徐笙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與世隔絕的嗎?一時沒忍住,他有些激動的道:“你不會以為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大風刮來的吧?”
去到哪裡不是被供奉的朝霧有些驚訝,這個眷者好像有些廢的樣子啊…但是想想他别的長處,好像又不是不能忍受的樣子。
畢竟人救都救了,還能給他塞回去嗎?
朝霧坐在位置上有些懵,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轉過彎來,聽出徐笙這話的意思。
和她頗為有緣的這位,好像有些窮的樣子啊!
一時之間朝霧有些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但是這種反應在徐笙眼中,就變成了另外的意味,“你以為他這麼努力賺錢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
屏蔽了旁邊的絮絮叨叨,朝霧“唰”的一下展開了手中的骨扇,在面前輕輕的揮了揮,似驚似歎的道:“賺錢呐…”
為主分憂,是下屬的義務,但是下屬能力不夠的時候,展現自己能力和強大的地方就來了。
朝霧一直覺得他們應該是雙向選擇的關系,所以她從來不會去壓榨自己的眷者。
既然這事江鶴之不是很擅長,她覺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出手試試。
另一邊,徐笙有些懵逼的看着她手中那把,看起來就不是凡物的扇子。
那些骨節,瑩白得像是在發光一樣,更别說上面的圖畫,似乎蘊含着一點什麼韻味,就連他這個不怎麼研究古文化的人,都覺得這把扇子美極了。
所以問題來了,她這把扇子是從哪裡掏出來的呢?他之前怎麼一直都沒有見過?朝霧手中剛剛有這把扇子嗎?
“徐笙。”朝霧偏了偏頭,手腕輕微用力,“唰”的一聲把扇子甩到徐笙面前展開,然後又反手收了回來,完全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之後,她才略有些疑惑的問道:“關于賺錢,你有什麼提議嗎?”
“…什麼?”徐笙有些懵逼,一副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并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賺錢呐!”朝霧耐心的重複問了一遍,“你覺得幹什麼最賺錢?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