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打水了。
一次挑來的水比林寒跑兩趟還多。
春沖林寒點點頭,腳步不停鑽進屋子裡,然後把這些水都盛進了另一個大容器裡。
原來這個大瓦罐是裝水的。
林寒恍然大悟。
然後春又轉身從身後的腰間抽出一把新鮮嫩綠的草問:“兔子吃這個嗎?”
林寒認出是苜蓿,點了點頭,春蹲身拿了一把遞到兔子嘴邊,看它嗅了嗅大口地吃了起來才勾起唇角。
林寒趕緊弄了點水洗漱。
沒有牙膏牙刷,她入鄉随俗,使用一種白色柔軟的樹枝放進嘴裡咀嚼,口腔内盈滿了清新的味道,像嚼口香糖似得。
咬爛後吐掉,林寒呲了呲牙,對她一口小白牙很滿意,甩幹手上的水才去拿果子啃。
野果讓她吃得還剩三個,她看着猶豫了下,遞給春說:“吃點嗎?”
春接過咬了一口。
很脆很甜。
她低頭望去,發現是平安果,長在很高的樹上,隻有會爬樹的人才能摘到。
村裡會爬樹的人不多,她是一個,戎是一個。
春沒有詢問,安靜地吃了起來。
屋子裡隻有啃果子的聲音,安靜地顯得尴尬,林寒咳嗽一聲說:“天氣越來越寒冷,我們是不是要儲存過冬的食物了?”
“嗯。”春答了一聲,然後說:“過兩天我要出去,你有什麼想要我帶的嗎?”
“去哪裡?”林寒回想了一下她在大巫那裡看到的日記,她不能走太遠,或許一些東西可以讓春出去狩獵時找找。
“去雪山。”春目光悠遠。
她要去查看河流的源頭,如果雪山真得像大巫說得那樣融化了,這裡就不再适合居住。
想到這裡,春抿緊唇瓣,身上不自覺又冒出寒氣。
林寒後脊背發涼,她默默往旁邊稍稍,不影響某人思考,順便想了想今天吃什麼。
不如繼續吃粥。
昨日她泡了高粱米,忙完了忘記做,前兩天的野菜也剩下一點,做個野菜粥剛好暖暖胃。
說動就動,林寒很快燒起水,等到米滾至爛糊,再把野菜放進去。
深秋的野菜長得不如春天的嫩,但也很鮮美,不一會兒就有香味從煮粥的陶罐中飄出,林寒又盯着鹽磚開始糾結放鹽的事情,但最後也隻是歎口氣沒再去磨鹽磚。
做好了,林寒看了一眼春,春正在收拾房子。
原來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房子亂,林寒不是吃獨食的人,再說春還救了她,她小聲問道:“吃點東西嗎?”
“嗯。”春應道,從旁邊割了一塊很厚的肉插進樹枝裡,拿着走過來。
林寒還在好奇,就見她把樹枝卡進石頭架在火上烤。
春:“不吃肉身體會很虛弱。”
春觀察過,她掉在房梁上的肉幹幾乎沒有動過的痕迹,再看林寒煮得東西,不是草就是粗糙的米,一點營養也沒有。
在春的觀念中,隻有老人和小孩才吃這麼點,一個成年人的食量足有一斤肉才夠吃,這樣才能活下去。
林寒看着那一大塊肉,忍了忍臉綠了。
昨天為了止血,大巫就是用燒紅的石頭去燒豐的腿,那股烤焦的人肉味讓林寒屏住呼吸,她避過臉端着碗出去了。
“我出去吃,剩下的都是你的!”
春疑惑地看着架在火上的肉。
她不愛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