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兩人先去大巫那裡看過豐的情況。
截肢後傷口不再惡化,但昨晚人情況還是兇險,半夜跟燒紅的碳似的滾燙,好在豐經常外出打獵,身子底子好,天亮時人就清醒了,得知他失去一條腿也沒自哀自怨,反而安慰母親說:“我不用去陪老首領啦,您應該開心才是,最難過的應該是老首領吧?沒有人去陪她了呢。”
“你這傻孩子說什麼呢!”豐的母親不再哭了,撸起袖子要揍孩子,大巫上去随便攔了兩下,“等回去了再打,還有兩孩子在這呢。”
林寒強忍住笑意說:“我跟春給豐帶了點吃得。”
春烤得肉太多,切得塊又大,外面烤糊了,裡面還在掉血水,她就這樣吃了一半,連同那鍋粥都吃得幹幹淨淨。
還有一半林寒不想吃,忍着惡心又切成片放在石闆上重新烤熟,給豐帶了過來。
病人吃點高蛋白的東西也好,對身體恢複有幫助。
豐早餓了,聽到有吃的兩眼放光。
林寒把裝東西的罐子遞過去,豐的母親喂給他,豐邊吃邊笑:“有新娘的人就是不一樣哦,會照顧人了,頭發都有人編了。”
春雙手抱胸靠在門邊看着他,簡短地嗯了一聲,林寒臉頰瞬間爆紅。
大巫就喜歡看她倆和睦,說了一會話豐活潑地甚至想下地走兩步,給林寒和春表演看缺了一條腿走路是什麼樣子,被大巫和母親聯手按住了。
林寒看她們再不走,這人真要跳下床來,趕緊拉着春先閃了,再不閃,瘸子的那條好腿可能也保不住,沒看豐的母親已經忍耐到了盡頭,磨刀霍霍向豐了。
門外的天氣晴朗幹燥,刮過一夜的風,萬裡無雲,碧空如洗。
春對林寒說:“我去找點木料。”
“做什麼?家裡的柴還夠。”林寒自然接話。
春:“做個柱手的拐杖豐好用。”
林寒默默點頭。
确實,豐需要。
林寒:“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她斜着腦袋眼神認真。
春原本想搖頭說不用了,看她漆黑眼珠如墨一般濃郁,鬼使神差地說:“那你幫我挑揀一下木頭。”
木頭哪有什麼好挑的,結實打磨光滑不紮手就行了。
春經常自己做弓箭,所以對木工活輕車熟路,林寒一看就是個外行。
部落裡有一塊堆木料的地方,這裡堆得木料都是當初建房時餘下的,有需要的人可以來這邊用。
有整根的木頭,也有砍斷的,整整齊齊地磊在一塊。
林寒很認真地看木頭,但她确實不懂行,指着一塊松木問:“這個能行嗎?”
春搖頭,松木太軟了,一按一個坑,不适合做拐杖,她拿起旁邊的一個木頭說:“這個好點,但是太短了。”
林寒仔細看過那個木塊後,開始尋找起來。
木料場的木頭堆了許多,但要找到長度大小合适的還真不容易,兩個人繞了木料場一圈才看到合适的木頭。
春選得是橡木,橡木也是部落建房用的主要木頭,這種木頭不容易腐蝕且堅固耐用,豐應該能用很久。
選定木材後她把外層的皮剝掉,用堅硬的石塊一點一點打磨,這是個慢工活,她做得很細緻。
林寒蹲下看春幹活,順便跟春聊天。
林寒:“你出去有沒有遇到特别鹹的湖水?”
春:“鹹?”
林寒不死心道:“跟鹽磚一個味道的,特别齁嗓子。”
春搖搖頭。
林寒雙手托腮,“那你下次遇到了要跟我說哦。”
春點頭。
如果水是鹹的,那說明附近應該有産生鹽的礦物質,不論是從海水還是湖水都能通過蒸餾提取到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