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裡走了一遭,除了試探是否會有任務發布,季清栀還順便把院子裡的情況好好打量了個遍,如果真的要營業,前院的小飯館需要重新裝修整理下,桌椅也該換新的,總之需要改頭換面,唯一不換的,大概是那塊一直流傳下來的門匾吧?
這樣想着,她走到門匾下面,仰頭看向那塊她從小就見過的門匾,正當她猜測門匾的來曆時,腦子裡那道嚴厲聲音再次響起,帶着明顯的憤怒:“不争氣的東西,門匾上的煙火氣越來越少,難怪越來越暗。”
“老祖?”季清栀試探的開口,可惜并未得到回應。
沒得到回應的季清栀也不氣餒,她目光再次移到門匾上,好像确實比以前暗了不少,看來也需要清理一番。
她垂眸打開手機,查了查自己的賬戶,這些年她也存了一筆錢,她收起手機朝後院自己的房間走去,推開房門的時候她眼眶再次濕潤起來,裡面一塵不染,明顯是老季經常打掃。
既然已經決定經營飯館,那麼搬回來是必須的,還要聯系裝修公司,當然,季清栀也沒忘繼續聯系專家團隊,她總要試試才能死心。
市中的公寓是她前兩年買的,面積雖然小了點,但總歸讓自己安心,她一向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收拾好東西直接叫了搬家公司把東西送回去。
這邊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搬家的動靜引來不少人的關注,特别是李嬸,看到她後有些高興:“清栀,你這是準備搬回家了?”
“嗯,那天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和李叔呢。”季清栀臉上滿是感激。
“你爸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出院,他知道你搬回來住一定很開心吧?”李嬸很是為老季感到開心。
提到老季,季清栀語氣一頓,随後努力冷靜開口:“我爸現在還不能出院。”
李嬸還想再問什麼,餘光瞥到她強忍的情緒又連忙咽了回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有什麼幫忙的不要和我們客氣,更不要有心裡負擔,這麼多年,老季可幫了大家不少呢。”
“好,我知道了。”季清栀垂眸盯着自己的足尖,控制自己眼眶的淚珠,曾幾何時,她最讨厭他老好人的做派,現在她隻慶幸他人緣不錯,才能被人及時送醫。
李嬸見狀不由歎了口氣,這些年父女倆的不容易他們都看在眼裡,能幫他們就多幫一把吧。
季清栀搬回林蔭路住的消息很快在鄰裡之間傳開,這些年她雖然黑料不少,但這邊的鄰裡都是看着她長大的,自然是不相信的,當初她搬走就是為了不讓記者狗仔打擾大家正常的生活,大家不由猜測,現在她搬回來,是不準備演戲了?
将搬來的東西安頓好,季清栀看了眼手機,和裝修公司的設計師碰面之前她還有時間去醫院一趟。
病房裡,季元福依舊一臉安靜的躺在那裡,剛才醫生告訴她,他的體征指标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不能蘇醒這一點。
季清栀沒說話,隻是盯着病床上的老季,心裡不斷祈禱,他趕緊醒來吧。
因為老季情況特殊,每天探視時間有限,很快探視時間結束,季清栀便前往約好的地方。
她手裡的戶型圖是在老季房間櫃子裡找到的,這張戶型圖被保護的很好,因為小時候老季曾一臉驕傲的告訴她,這是他結婚那年重新特意裝修的,不同的是,那會他們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一起盯着戶型圖開心的笑。
“格局不用改動。”對于重新裝修,季清栀隻有這一個要求。
和設計師溝通的很是順利,除了前面的飯館,後院不用動,那裡有她從小到大成長的痕迹,更有另外一個人曾存在過的痕迹,她想,不管是她還是老季,都舍不得重建。
飯館前期的準備有條不絮的進行着,經紀人換了個号碼打了進來,待她接通後,劈頭蓋臉的罵聲傳來:“季清栀,你膽兒肥了是吧,敢把我号碼拉黑,你還想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混。”
“嚴姐,容我提醒你,我的合約已經到期了,我已經不是公司的藝人,更不是你手底下的藝人。”季清栀語氣帶着厭惡,八年前,她才十七歲,帶着一定讓她後悔的心思和公司簽了長達八年的合約。
以前她不願意承認,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不管她是否優秀,都不是她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理由,八年的自我否定,到這一刻也該結束了。
“你什麼意思?别忘了合同上的補充說明。”公司有優先續約權利。
“之前是公司不願意和我續約,我手裡有錄音,嚴姐願意做什麼我都奉陪。”季清栀語氣帶着平時沒的冷冽。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很久:“好,季清栀,你好樣的。”
挂斷電話後,被稱作嚴姐的女人狠狠地把手機摔在地上,公司确實沒有再和季清栀續約的打算,原本想利用這點誘她簽下新綜藝,給公司新人做對照組,也算是榨幹她最後的利用價值,誰知道竟然失算了,她倒要看看哪個公司敢簽她?
和嚴姐結束通話後,季清栀心情并不好,承認自己多年的堅持是一件錯誤的事需要很大的勇氣。
好在她的失落并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她接到專家助理團隊的電話了,經過郵件溝通确認,他們團隊的教授對季元福的案例很感興趣,明天就可以安排會診,這一消息,讓季清栀很是高興。
這時候她想,雖然這幾年的選擇不一定正确,但它現在能讓自己放心給老季請專家治病,所以有時候對錯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
比起腦子裡莫名出現的系統,季清栀其實還是更信任醫學,但讓她失望的是,專家會診看了所有的報告依舊沒能查出原因,這讓季清栀有些失落,回林蔭路的時候,不少人圍過來詢問,她才想起今天裝修公司那邊已經來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