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玩家面面相觑。
都是被鐵門鎖住的房間了,裡面關着的能是好東西麼?
“所以我們要怎麼拿到那把鑰匙?”有人問了句廢話。
這不僅僅是拿到鑰匙,還得在那個房間中找到鑰匙。
“他知不知道那個鑰匙具體在什麼地方?”江闵抓住重點。
夏雨霏搖頭,一隻手拽着江闵的胳膊,又急了:“他說那個怪物又來了,它好像知道了我男朋友躲在了櫃子裡,我要去救他,我得去救他!”
指骨陷進江闵的胳膊裡,拽着江闵有點疼。江闵其實不太理解,這個夏雨霏對他似乎格外的親近,從進屋開始就有意沒意地黏着他。
他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畢竟還是要和女生保持距離,不好占别人的便宜。他耐心道:“你先别急,要救他也得離開這裡去到閣樓,你看看他還有沒有給你什麼别的有用的線索。”
夏雨霏似是冷靜了,又似是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喃喃道:“來了,又來了。”
其他人不知道她所謂的“來了”來的是什麼東西,當然他們也沒問,因為很快就親眼感受到了答案。頭頂破舊的燈泡在那一刻像是接觸不良一般,滋拉滋拉的晃着,燈光忽明忽暗,将他們的影子在地上照的一擺一擺的。
他們不自覺地聚攏在一起,李鶴下意識護在江闵前面,沉聲安慰他:“别怕。”
那盞燈毫無預兆地熄滅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保持了安靜。
沒有人說話,其他的動靜就顯得格外明顯,比如說...那突兀響起的鋼琴聲。
這鋼琴曲沒有完整的調子,一個音接着一個音,像是有人坐在鋼琴前,用手指在摳挖琴鍵。嘶啞的琴音在空曠的環境裡飄來蕩去,時近時遠。
摻雜在這詭異樂聲當中的,還有一陣踩縫紉機的沙沙聲。
木質門最大的壞處就是不隔音,也沒有安全感。這些聲音時遠時近,有時就像貼在他們的門上,尤其是音調尖銳時,像是有人隔着門在對他們竊竊私語。
江闵想起了在客廳看到的壁畫。
小人在蕩秋千,小人在廚房煮湯,小人在畫闆上畫畫,小人在縫衣服,小人在彈鋼琴,小人在浴室洗澡,小人藏在櫃子裡,剛好七幅畫。
猜得大膽一點,根據順序,廚房裡藏着二兒子;畫闆上藏着三兒子;衣服裡藏着四兒子;鋼琴裡藏着五兒子,浴室裡藏着六兒子;櫃子裡藏着七兒子。
可是江闵想了好一會,都沒有想到房子裡哪裡可以蕩秋千,難道大兒子被埋在了洋樓後院的秋千底下?
這有點怪吧,他還沒進鬼屋時,觀察了洋樓的結構,基本上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顯然後院已經不屬于鬼屋的範疇。
“不對…”想到還有一種可能性,江闵神色微凝,心也因為這個猜測跳得快了一些,“蕩秋千可能隻是一種修飾的說法……”
什麼樣的死法像蕩秋千?
上吊。
而聶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揉脖子的?
初遇時,在鬼屋門口,那時候太黑,而且大家的注意力也全放在了門口的溫馨提示上。所以江闵注意到聶元一直在揉脖子是在站在客廳的時候。隻是那時候變故突然,江闵沒能問。
客廳有什麼?有水晶燈。
一股寒意襲來,江闵不得不猜,大兒子最有可能被吊死在水晶燈下。所以聶元究竟是脖子酸痛?還是因為從那之後肩膀上站着個人?
沉思時,嘶啞的鋼琴聲中多出一聲驚呼:“有人死了!”
“什麼?”人群裡傳來騷動。
江闵冷着臉,低聲喝道:“别吵了,都想死嗎?”
可惜的是,這點騷亂就足夠了,那嘶啞的鋼琴聲自驚呼聲響起的一瞬就貼近了他們所在的那扇木門,并且伴随着一陣劇烈的撞擊門的聲音——
“嘭——”
力道極大,讓本就不結實地木門更加岌岌可危,随時都要爆體而亡。
按理說,這個時候,堵住門才是最佳選擇。正好房間裡還有許多的舊床,都是鐵架床,用來堵門能撐一段時間。
可是這屋子裡多出一隻鬼的可能性很大,那隻鬼還是跟着聶元一起進來的。
江闵不敢賭,所以木門被撞擊的第一時間,他就保持了安靜,并且就地取材,在廢棄的鐵架床下面,掏了一根鐵棍。
剛好,李鶴也掏了一根鐵棍,兩人想到了一塊。
怪物不可怕,看不見的鬼才更可怕。
因此這個時候,比起堵門,讓怪物進來,趁亂逃走的生存幾率反而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