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
“千裡眼”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身後早已準備好的隊友在得到男人的眼神後瞬間出動。以至于漏掉了他後面猶豫的補充,“不、不對,好像是……是三個?那個黑乎乎的是什麼?”
盡管忽然出現的異能者颠覆了人的認知,但越流風還是很快冷靜下來,他隐隐感覺到對方對他們沒有惡意,便一門心思放在逃離身後的喪屍上。
“下車。”迅速掠到車子身邊的速度系異能者丢下簡短一句話。越流風剛準備開口詢問,忽然聽到了頭頂上令人牙酸的撕裂聲。
“呲啦——”說時遲那時快,車上的兩個男人前所未有的默契,一個将車子一個擺尾後狠踩刹車,另一個迅速調整了懷中人的抱姿,與此同時單手拉開車門。下一秒兩人朝着各自車門打開的方向就地撲了出去。
從車頂跳入的喪屍已經張開腐臭的血腥大口,黑色尖利的指甲一下就戳穿了前排的兩個座椅。
迅速爬起來的越流風腦袋裡還是“嘭嘭——”的心跳聲,心髒像是長在了嗓子眼裡,他顧不得血流不止的手臂,近乎急迫地看向另一邊白毓臻所在的方向。
“珍珍——”他的眼角被灰塵糊住了,看上去雙眼猩紅,有些癫狂,無意間瞥見這一幕的飛禽類獸化異能者心中“咯噔”了一下,險些以為他被喪屍感染了。
而另一邊的陸時岸模樣看上去也有些狼狽。
因為要護着懷中的人,他選擇了對自己最不利的姿勢落地,因此錯過了躲避尖銳物的時機,站起來的時候左腿小腿處的布料被血迹濡濕了一片,他沒有管自己的傷勢,第一時間看向懷中的白毓臻。
而因為越流風那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看過來的黑衣男人便目睹了接下來的一幕——
黑長的外套被剝落,玉雪漂亮的面容猝不及防地展露在衆人面前,仿佛連雪白的膚都在發光,在滿目瘡痍的人間煉獄中,他像是被遺落在人世的珍寶,美麗得仿佛不應該存在于此世間。
“珍珍……”奔過來的越流風顫抖着手想要觸碰他的呼吸,被陸時岸冷聲制止,“小姐沒事。”
不遠處喪屍毫無理智的嘶吼聲喚回了異能者們的神智,但喪屍太多了,“退去那棟樓——!”半空中的獸化異能者朝他們大喊。
越流風和陸時岸同樣朝着異能者們撤退的方向跑去,但兩人的速度相比起不知疲倦的喪屍還是太慢了,尤其是陸時岸的腿還受了傷。
“你——”越流風很快察覺到不對,他回頭一看,差點破口大罵,“你都瘸了怎麼不吭聲!”
正準備趕來的異能者剛想感歎一聲“兄弟情深”,便聽到越流風接下來不假思索的話:“你自己受傷不要連累珍珍,快,把珍珍給我抱着,你别給他摔了——!”
異能者踉跄了一下,嘴角狠狠抽搐,有些疑惑長得人模人樣的越流風怎麼能說從36度的嘴裡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倒是被狠狠針對的陸時岸面不改色,抱着懷中少年的動作仍然很穩。
“你聽到沒啊——”身後從異能者的攻勢中鑽漏子朝他們而來的喪屍愈發逼近,越流風心急如焚,剛準備回身,眼前便猛地掠過一道漆黑的身影。
“……”陸時岸額角有汗水滑過,每跑一步鑽心的疼便從小腿處傳來,但他卻像是完全屏蔽了身體反射的自我保護機制一般,毫不留情地每一步重重踏下,有力的臂膀牢牢護住懷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