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臻倒是沒想這麼多,看着講台上好似光芒萬丈的人,他隻是很開心,開心爸爸的公司裡有這麼優秀的人。
緻辭完後,講台上的人便下了台,步伐毫不留戀,像隻是單純完成了一個任務。
接下來是聖羅斯開學典禮傳統的表演節目,也是各大社團借此令學弟學妹們了解的機會。
因此典禮時間持續的時間比白毓臻所預想的要長,随着時間的流逝,他輕喘了口氣,感覺胸口有些悶。
身邊一直似有似無默默關注這邊的新生鼓起勇氣問他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去校醫院,被玉琉璃一般的漂亮少年微笑着拒絕了。
白毓臻數着自己的心跳,面色如常地起身悄悄離開,殊不知在他走後,憋得難受的同學們激動得臉漲紅,紛紛讨論起了何德何能今天一連見到兩位顔值之巅。
離開了禮堂,白毓臻靠在人迹罕至的拐角,慢慢呼吸,以期平複有些沉悶的胸口,隻是随着時間流逝,他逐漸感覺身體泛上了幾分無力。
撐着牆壁的手指細白,黑色的長發順着因為難受而微彎的脖頸垂下,柔韌的腰緩緩彎折,單薄的身子微顫,垂散晃蕩的發絲間,急促張合的唇透着病态的艶紅。
直到白毓臻支撐不住,扶着牆的手有些無力地下滑的時候,才聽到自頭頂傳來的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怎麼了?”
“我……”,突如其來的身體異樣打破了白毓臻包裹的外殼,他想和來人說他不好,他想說雖然很抱歉,但能不能麻煩對方送自己去醫院,他想……
來人漆黑的皮鞋映入他的眼簾,冷淡的眼神在他身上停頓了幾秒,白毓臻卻覺得時間好像被拉長到了無止境,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
“……不要睡。”
不是睡覺,白毓臻想反駁,但身子被抱起,隻有輕微的搖晃感——視野中是一截冷白的脖頸,再往上是面無表情的男人。
他喃喃,神志有些迷迷糊糊。“我……”
線條利落的下巴微動,林沉澗聲音有些平淡,“别說要下來自己走這種話,也别說謝謝就送我到這裡這種話。”他頓了一下,“最好從現在開始閉上嘴巴,像你之前那樣調整呼吸。”
你、你剛才就看到啦?白毓臻睜圓了眼睛,差點驚訝地要開口,又在觸及對方好似無意瞥下來的一道疏冷目光後乖乖閉上了嘴巴,但想了想,他還是無聲地比了個口型:謝謝。
男人收回了目光,不知看沒看懂,白毓臻将頭無力地靠在對方的肩上,感受到對方微不可查的一僵,心下有些愧疚,于是更用心地控制起了呼吸的節奏。
此時還是開學典禮的時間,校門口來往的人稀疏,等到林沉澗走出校門時,不遠處停下來的一輛黑車上匆匆走下來了一個人。
白毓臻忽然感覺男人停了下來,他還有些遲鈍,隻能聽得見自己斷斷續續的喘息和“咚咚”的心跳聲。
“有人來接你了。”
直到林沉澗又重複了一遍,他才有些恍惚地擡起頭來,黑色的發滑落露出有些蒼白的小臉,令看到的人皺了眉頭。
看清眼前人的一瞬間,白毓臻瞬間濕了眼眶,他感覺自己有些委屈,忘了自己還在别人的懷裡,聲音有些黏黏糊糊:“Daddy。”
白岑鶴朝林沉澗點了點頭,伸手将白毓臻從他的懷中接過,一邊朝車上走一邊哄着懷中因為不舒服而艱難喘息的幼子,“寶寶再堅持一下,我們這就去醫院。”
車子在眼前駛離,林沉澗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