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這位周大人在哪呢?
衆臣立時回憶起來,呀!周大人貌似是被攝政王以要給先帝一個有排場的葬禮外派出去了?
說起來當時他們還想着是不是攝政王故意拿這件事報複這位曾經彈劾過他的嶽父,畢竟誰不知道周時程最為古闆,什麼都按規制來,曆朝曆代可都是有多豪華就弄得有多豪華,若是讓他去主持,先帝的葬禮離‘有排場’可是有一段距離了!如此當做借口再發作,周大人可就危險了。
如今看來竟是以小人之心度攝政王君子之腹?
太後見到嘴的鴨子飛了,哪裡還能坐得住,忙道:“不可,周時程當初被先帝調任,便是在戶部任職不利,怎能随意調回!”
說話的同時一雙鳳眸看向嬴政,似是在疑惑事情怎麼突然不對了!然而這眼神任憑她怎麼抛,都宛如抛給了一個瞎子,半點回應也無。
若是嬴政知道太後所想,定然大呼委屈。
且不說嬴政會不會回應她吧,就單說眼神示意這件事,這麼厚的珠簾隔着,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瞧不見太後的表情啊。
不說太後,就是景瑜心裡也是一陣懵,可是看太後激烈的反應,難免就多想了些,該不會此前老四承諾把這個位置給太後那邊的人了吧?
太後那邊可就一個順英侯啊。
那還不如就周時程呢!
景瑜越想越覺得沒錯,當下立即争辯道,“太後此言差異,周大人為人清廉耿直,又有經驗,确實能勝任戶部尚書之職,先帝命其負責禮部諸事,也非是辦事不利,而是看中周大人的本事。”
這就是胡扯了,實則是先帝看人不順眼把人換了個位置。
“譽王此言有理。”
“臣也覺得攝政王說的對。”
“臣附議。”
很顯然不隻是一個人如景瑜這樣想,紛紛一改鹌鹑模樣,接連進言。
太後隻覺愈發難堪,強撐着道“不妥,周時程如今負責先帝葬禮,怎能轉而負責戶部之事!”
“如何不能,禮部事宜自有章程,就是換人也能很快上手。”
“大膽,爾等莫不是不敬先皇!”
“本王……”
“好了,諸位吵來吵去像什麼樣子!”嬴政眼見着朝堂就要往市井靠攏,出言拿過主動權,“譽王所言有理,但太後的顧慮也該考慮。”
這件事拍闆的還是攝政王,瞧着他這般,景瑜還真的怕他臨時改變主意,事情突然變化已然打亂陣腳的太後此時也開始嘀咕,難免有幾分緊張。
“——就讓周大人兼管兩部吧,左右也不算複雜。”
太後、譽王:這樣也行?
行不行嬴政都是一錘定音,瞧嬴政拍闆,小皇帝也緊忙點了點頭,“就依攝政王所言。”
皇帝也跟着發話了,此事蓋棺論定!
隻有景瑜覺得哪裡不對,猛然記起這個提議可是景淵提的,怎麼最後成了他跟太後之間的博弈了呢?
還有,不管周時程這個嶽父對老四怎麼樣,關系可是不變的,他這是,主動把戶部權力讓過去了?
“!!!”
“三哥,你怎地還幫着四哥說話,方才我和九弟都沒找到插話的機會。”
一下朝,誠王和信王就一并走過來,沒看出譽王的失魂落魄,隻奇怪三哥怎麼改了态度。
“還有四哥怎麼跟太後有分歧了,方才我聽說在宮門口的時候三哥還與你相談甚歡,莫非你改變主意要和四哥聯合?”
這是信王,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又插了一刀。
“我怎麼就聯——”
“三哥你在這兒,倒是讓我好找。”
嬴政高聲一喊,見三人都轉過頭,直接闊步走去,“方才三哥據理力争之态着實令人佩服,太後方才命人請我入宮,三哥不妨等一等,早上之事還未說完呢。”
“誰要等——”景瑜剛想說等你才有鬼,可想到早上那不明不白的一句話,硬生生把到口的話咽了回去,這一猶豫,嬴政都已經走遠了。
景瑜一臉莫名,轉頭就見兩個弟弟一臉‘你倆之間果然有什麼貓膩’的表情看着自己,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那個,我現在說我沒有要等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