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就緒,他看了看時間,又道:“食堂那邊晚飯應該已經好了,我聽說今天有肉包子,你們帶着一些再走。”
......
紀然跟郭淮重新彙合的時候,天還沒黑呢,不過天色顯然已經暗了下去。
郭淮看見紀然不但帶了人手過來,還給他帶了肉包子,他别提多感動了。
馬上就要到十月下旬了,晝夜溫差越來越多大,郭淮又累又餓,太陽落山後又吹了這麼久的冷風,看見肉包子不感動才怪呢!
他一邊啃着包子,一邊道:“目前還沒有動靜,不過天黑了就不好說了。”
......
夜幕降臨,小洋樓的門也終于有了動靜。
方彪走出來,他緊緊裹着夾克,手裡沒拿任何東西,不過紀然和郭淮都直覺,方彪的夾克裡應該就裹着下午他們見到的裝錢的布口袋。
紀然和郭淮當然不急着動手了,他們倒要看看方彪要把錢送去哪裡。
大約半小時後,方彪走進了三經街長安路拐角處的一個二層門市,門市大門上方挂着牌匾,上面寫着“超卓音像”四個大字。
門市裡面漆黑一片,顯然已經關業了,不過,讓人看不出來的是,大門上的鎖竟然是虛鎖着的。
方彪鼓弄了兩下,門便開了。
方彪從門縫擠進去,又往外面四下看了看,才将鎖恢複原狀,人也很快消失在了内間。
如此場景讓郭淮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名為超卓音像的二層門市很可能是一家賭場。
如果是賭場的話,也就解釋了方彪的十萬塊錢到底是從哪來的,畢竟于一家賭場而言,十萬塊錢的現金并不算什麼。
可如果郭淮的猜測是真是,那僅憑他們五人就萬萬不能貿然行事了。
因為如果對方人多勢衆又有家夥的話,他們很可能會全部陷進去,而對方則會在暴露後迅速轉移。
城市那麼大,任何一個角落都足夠藏污納垢。
他們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郭淮決定先上報周國平,他一個人去找電話了,紀然和另外三人則依舊監視着超卓音像,郭淮留下話來,一旦看見方彪出來,避開超卓音像裡面能夠看見的範圍,立即按住方彪,不用等他回來。
不出郭淮的所料,大約十分鐘左右,方彪便出來了。
由于超卓音像所在的位置是三經街長安路的拐角處,因此如果二樓一直有人在監視着外面的話,可視範圍不小。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紀然幾人放任方彪走了很久才紛紛從暗處竄出來圍堵。
方彪看見有人朝他奔來,借着月色,他好像看見其中一人竟然是下午才來過他家中的女警,他大驚失色,拔腿就跑。
然而跑了沒有兩步,他隻覺得膝彎一陣劇痛,不受控制地便單膝跪地,而此時已經有兩人沖到了他面前,不由分說便将他按在了地上。
他的視線凝在了那個擊中了他膝彎的東西上,隻見那西東在地面上滾了幾圈才停住,竟然是一根警棍。
紀然從遠處跑來,将自己的警棍撿起來收好,說道:“走吧,先帶他回車上。”
除了方彪之外的幾人都是一臉震驚地看着紀然。
他們此時都有個共同的心聲:卧槽,這準頭沒誰了啊!
幾人将方彪壓上了車,郭淮也回來了,他讓紀然開車跟另外三人先将方彪壓回去,至于他便留下等着大部隊過來,今晚便趁熱打鐵直接端了超卓音像這個賭窩。
......
紀然将方彪壓回去後,周國平便讓她去醫院了,一來,她折騰了一天,也需要休息,二來,能不能從王绮羅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還得靠紀然,畢竟王绮羅能主動跟紀然說話,哪怕隻有一句,也給了他們希望,所以紀然不能半途而廢。
至于方彪,周國平表示,就先關着吧,等超卓音像那邊的行動結束,人贓并獲,他看方彪還有什麼好說的,也看王春海還能編出什麼瞎話來?
紀然今天是開車去的醫院,周國平暫時把車批給她了,也算是公車公用,紀然趕到病房的時候,楊柳還沒走,王绮羅也還沒睡。
紀然看了眼手表,23:12,她有些抱歉道:“我來晚了。”
楊柳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出任務去了,沒關系,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
楊柳走後,病房便又陷入了沉默。
紀然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有些灰頭土臉的,她見王绮羅今天明明已經拔完針了,卻不睡,不清楚王绮羅今晚是不是想跟她聊聊,不過她也不會問,拿着自己的小洗漱包去了水房。
然而等她回來的時候,她發現王绮羅依舊沒睡,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天花闆,她确定,王绮羅應該是想跟她聊聊。
她上床,對着王绮羅的病床,盤腿坐着,靜靜地等着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