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就一場戲,本可以不用折騰自己的頭發,戴假發就行,但她不喜歡自己那一頭紅毛,太張揚了,便強烈申請不戴假發,于是就有了她現在的發型。
此時她的一頭短發已經炸了毛,幾乎沒什麼發型可言,她随便用水壓了壓,又抓了幾下,不太在意地離開了水房。
跟自己的臉和發型相比,她更在意自己的馬甲線和腹肌還在不在,走廊空曠無人,她忍不住伸手進去摸了摸。
嗯,還在。
她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一角微微揚起,臉上出現了一個極淺的酒窩,漸漸升起的朝陽透過窗戶照在她瓷白的臉上,晃得迎面走來的林月杉幾乎失了神。
“小顧,怎麼這麼早,昨天沒回家嗎?”
林月杉的聲音很溫柔,語氣熟稔,即便紀然不認識她,卻可以猜到,她是隊裡的法醫,林月杉。
“林姐,你也早呀,昨天半夜又出了點亂子,大家一直忙到後半夜就都沒回家。”
“哦,是這樣。”林月杉微微颔首,又問道:“你吃早飯了,沒吃的話,一起去食堂吧!”
紀然本想把洗漱包送回去再去吃早飯,不過林月杉既然邀請了,她也不好拒絕,反正一個小布包又不沉,于是直接拎着便跟林月杉去了食堂。
兩人一路聊着去了食堂,紀然一頓早飯的分量吃了快林月杉的三倍。
林月杉小口小口地咬着饅頭,有些瞠目結舌地看着她。
紀然笑了笑,“林姐,我就是看着瘦,其實挺結實的,我運動量大,所以跟男生的飯量也差不多。”
林月杉掃了一眼紀然小臂上已經亂糟糟的繃帶,感歎道:“你們這些出外勤的小姑娘不容易啊!”
紀然道:“法醫和技術不也經常出外勤,大家都不容易。”
林月杉聞言一笑,“也是。”
飯後,林月杉幫紀然換了個藥才讓她回去,折騰了這麼久,其他人也終于醒了。
将辦公室全面通風,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技術組的人輪流熬了一個通宵,終于把結果送過來了。
何軍看着報告扯着嗓子喊道:“周隊,隻有兩家礦廠的安全帽成分吻合,我昨天打聽過,普通礦工的安全帽都是黑色的,隻有技術員和領導的安全帽才是紅色的,如果有領導下井視察,都是佩戴紅色安全帽,排查面積應該不算大,周隊,我們出發吧!”
周國平點頭,将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用力咽下,說道:“老郭,你我各帶一隊,馬上出發。”
郭淮也正在往嘴裡噎饅頭,聞言他含糊地應了一聲,擡手招呼紀然和何軍,便準備出發。
周國平負責大興縣的冠騰礦業,郭淮則負責郊區大孤山的思達礦業。
一來一回,兩個多小時,郭淮這一隊卻沒有發現任何嫌疑人,大興縣相對較遠,周國平晚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卻帶回來了一個人配合調查。
這個人便是冠騰礦業的老闆,丁慶發。
丁慶發竟然是完全符合兇手體貌特征的唯一一人,并且此人财力雄厚,也很附和兇手的實際情況。
他的秘書還說,昨天一整個下午他都不在公司,好像進城了。
結合昨天下午兇手曾出現在醫院過,丁慶發有一定的嫌疑。
......
周國平跟丁慶發面對面地坐着,開門見山,“丁同志,聽說你昨天下午來市裡了,請問,昨天下午17-18點,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丁慶發皺眉,有些不明所以道:“我來辦點兒私事,私事似乎沒有必要告訴你們吧!”
周國平語氣不變,依舊平淡,“好,這個問題,你既然不願意配合,那我換一個問題吧,本月15日晚上,你又在哪裡,又在幹什麼,這回,丁同志願意配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