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慶發想了想,突然有些不耐煩,“你問來問去問這些要幹什麼?到底因為什麼事?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周國平擡眸看了丁慶發一眼,眼神淩厲,“本月15日晚上,我市發生兇案,兇手帶了一頂紅色的安全燈帽,經檢測其噴漆成分跟你礦上的紅色燈帽吻合,并且,你的體貌特征也跟兇手吻合,你說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呢?”
丁慶發聞言,控制不住情緒地站了起來,臉上的不耐煩早就消失了,而變成了驚駭,“你......你懷疑我殺了人?這......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去殺人,你這是誣陷,是诽謗,是......”
周國平随意地擺擺手,示意丁慶發坐下,他打斷丁慶發道:“别激動,激動有什麼用,我懷疑你,你也可以排除自己的嫌疑啊,所以,還是那個問題,本月15日晚上,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我......”丁慶發頹然坐下,卻依舊有些難以啟齒,他垂着頭,半晌才低聲道:“我在市裡養了一個小的,正好是那幾天,就14到16号,我跟家裡說出差了,實際上都在陪她,你們可以去查,不過你們查完了能不能替我保密?”
周國平冷哼一聲沒有理他,而是給了他紙筆,讓他把養的小三的基本信息寫出來。
周國平拿着一張紙走出來了,将紙遞給何軍,“核實一下,丁慶發本月14到16号這幾天是不是一直都在陪這個人,還有15号晚上他有沒有單獨離開過?”
何軍離開後,周國平看着郭淮忍不住歎了口氣,“看來不是他啊!”
就在此時,紀然走了進來,“周隊,郭哥,老馬和大劉他們回來了。”正是上午被他們分别留在兩個礦廠核實安全帽情況的幾人。
周國平和郭淮同時擡頭看向紀然,郭淮一下子就被紀然轉移走了話題,“他們怎麼說?”
“孤山礦業那邊,一直查到了今年春天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倒是冠騰,隻查到了今年夏天便查出來了問題。”
周國平摩挲着指尖,暗道:怎麼又是冠騰?
隻見紀然拿出來一個本子,遞過來,繼續道:
“冠騰的安全帽使用管理辦法規定,如果是報損換新,需要将舊的歸還,看看還有沒有修理的可能,這是冠騰後勤倉庫的記錄表,每次換新都有登記,并且最後一欄還标注了是直接報廢還是可以維修,但這一行的這一欄卻空着。”
紀然的手指還沒有指到,周國平的眼睛就看到了,“這個人沒有還舊的?”周國平問道。
紀然點頭,“嗯,雖然已經過了幾個月,但那邊的倉庫負責人卻記得很清楚,因為這個署名彭志安的是丁慶發的小舅子。”
言外之意,皇親國戚嘛!
是所謂的管理辦法管不到的人。
周國平看着彭志安去換新安全帽的日期,8月7日,距離8.23案僅16天。
還真是巧合呢!
“小顧,一會兒你跟我去趟大興縣,老郭,你這就帶朱桂琴去認人,等何軍回來,如果确認了15号晚上丁慶發的确沒有作案時間,就先把人給放了。”
“周隊,其實想确認丁慶發是不是兇手我還有個法子。”早在紀然看見周國平帶丁慶發回來的時候這句話她就想說了,但周國平一回來就将丁慶發帶去問話了,當着丁慶發的面,有些話她也不好明說,便決定等周國平問完了再說,沒想到這期間老馬和大劉卻剛好回來了,因此便耽擱到了現在。
紀然看着周國平疑惑的目光,解釋道:“我不是跟兇手交過手嘛,當時我絞他胳膊的那一下,下手挺重的,這麼幾天,大概率恢複不過來,所以我們其實可以看看每個嫌疑人的胳膊。”
想到自己膝蓋上的大面積淤青,紀然又補充了一句,“嗯,或許還有膝蓋。”
周國平皺眉,“怎麼不早說?”
紀然有些尴尬,那天之後她就直接住院了,出院後她無論是腦子還是身體都一直沒閑着,而且她又不是真的刑警,缺乏刑警應有的思維角度,因此就把這個關鍵的點給忽略了,直到看見周國平帶着丁慶發回來,她才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郭淮在後面輕輕捶了周國平一下,“小顧不是住院了嘛,而且人家不是忘事兒嘛,你收着點兒。”
周國平輕咳了一聲,趕緊收了自己的臭臉,他不是真的要批評人,他就是一遇到案子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也是真着急呀!
他緩和了語氣,說道:“咳,沒事,現在說也是來得及的,不影響,老郭,你先去安排吧!”
紀然看着事後找補的周國平有些無語,黑臉就黑臉呗,就算罵人,她也無所謂啊!
她又不是什麼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小姑娘,她混的可是娛樂圈啊,而且她又是不服管束被公司不待見那一挂的,挨的訓能少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