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維勒看着眼前這個新奇的玩意兒愣了一秒,随即明白它不過是長相更為稀奇的鐵球。
他未曾想過,這種特殊用途的東西,還能被雕琢成精細的藝術品。他垂下頭,躲過赫越的眼神,雙手将它接下,低聲回答了一聲“是”。
手心裡的玉石逐漸被捂熱,玉石前面支出來的枝條意有所指,想象一下滋味都令人腿軟。他不住地撚過玉石光滑的表面,想起剛剛維恩得到的是一件溫暖的棉服。
一個是為了玩弄,一個是出于關心和照顧。
他知道他和維恩之間沒有什麼可比的,一個是赫越的伴生雌蟲,一個是為期三個月的玩具,但不可避免的,他仍是感覺到一絲郁悶。
但其實,隻要熬過三個月就好了,最初的目的不是解除刻印嗎?
他不住地心裡安慰,找了個理由搪塞自己。
“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赫越見他垂頭不語,開口問道。
科維勒擡頭瞧見赫越審視般淩冽的目光,那份不悅放大了很多倍:“沒什麼,基地的會議說了很多複雜的事,這次的核洞比想象的還要棘手……”
“蟲”在心虛的時候總是會顯得很慌,平日話很少的科維勒,間斷不停地說了很多話,都是關于那個“蟲”心惶惶的核洞。
但是,關于赫越感興趣的,科維勒壓/在心裡真正想說的那“4%”,他隻字未提。
“是基地的機密?”赫越适時打斷了他的話。
一抹心虛轉瞬即逝,科維勒猶豫了一下開口:“我……”
赫越沒興緻聽他繼續絮叨下去,“是,還是不是?”
嚴肅的言語帶着十足的壓迫感,排山倒海般向科維勒襲來。赫越想聽的是實話,那種心裡無論想的什麼都得毫無保留袒露的實話。
無論是嫉妒、茫然,還有x幻想和x欲。
科維勒抿了抿唇,沉聲道:“是。”
赫越沒有追問,沉默着打量了他一陣。
他的沉默反倒給站在的人積攢起更多不安,一層一層堆疊起來。
“回去吧。”
正當科維勒以為赫越要像上次那樣對這種漏洞百出的話施加責罰,進行猛烈的拷問的時候,赫越輕飄飄丢下一句話,然後重重地關上了畫室的門。
門闆關上的時候差點砸上科維勒的鼻尖,他被迫後退了一步,才免遭此患。
他仍是記得赫越關門時那雙明亮到像是能夠洞察一切的眼眸裡,冰涼透底的神情。
輕飄飄的告别比猛烈的懲罰更能加重不安,特别是在赫越明知科維勒在因此感覺落差而糾結。
科維勒心跳得很快,想要擡手敲門的沖動好幾次升起又被生生壓住。手心的玉石竹節已經被捂熱,愈發握緊時,支出的枝條硌得手心生疼。
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目标導向下産生的“隻是三個月的玩具而已,熬過這三個月就結束了”,以及因為維恩而升起的一點酸澀将他左右拉扯。
隻是玩具而已,有什麼可說的?
他抿了抿唇,異樣的情緒和心思升起,轉身離開了畫室門口。
赫越倚靠在門邊,手裡把弄着一個新的遙控器。他聽見腳步聲走遠,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才20%,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