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寂靜的村莊傳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
魏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
而剛剛還讓她不用怕的秦勝,也沒好到哪去。
隻見他臉色慘白,小腿肚都在打顫,甚至想往謝弋之身後躲。
謝弋之:高看他了。
白景棠收回手,轉身看向說話之人。
是個站在陰影下的老太太。
老太太佝偻着腰,拄着一根拐杖,頭發花白,滿臉溝壑。
“有影子,是人。”謝弋之說。
聽到他說這話,魏婉和秦勝才終于松了口氣。
秦勝自覺丢了面子,忍不住怒罵道:“你個老婆子,走路沒聲嗎?是故意想吓我們嗎?”
魏婉卻覺得這老太太可憐,走上前去,柔聲問道:“奶奶,您是這白水村的村民嗎?”
老太太點了點頭,看着魏婉,臉上雖然依舊沒有笑容,但也沒那麼大的敵意了。
魏婉還想再問些有關白水村的事,老太太卻拄着拐杖走了。
幾人沒法,隻能跟着她。
沒走多久,她停在一戶人家門前,擡起拐杖敲了敲門。
院内腳步聲響起,門吱呀一聲打開,一稍微年輕一些的婦人走了出來,嘴裡還說埋怨道:“不是讓你别随便亂出門嗎?怎麼又出去了。”
而當她看見旁邊的幾人時,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她擡手撥弄了下頭發,才說:“幾位是?”
“我們來自天衍宗。”
“原來是天衍宗的道長,隻是,不知道長為何會來我們這小村子?”
魏婉說明他們的來意,“大娘你别緊張,是這樣,前些日子我天衍宗收到一位來自白水村村民的求助,說你們村子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我們來就是為了幫你們解決這事的。”
婦人卻立刻反駁,“怎麼可能!我們村根本就沒發生什麼怪事,幾位道長怕不是弄錯了!”
秦勝是個急脾氣,撥開魏婉大聲說:“那人名叫張玉江,有沒有這事你把他叫出來當面一問,這不就行了?”
婦人卻突然笑了聲:“我就說幾位道長定是弄錯了,我們村根本就沒有叫張玉江的人,怕不是别的村的人,一着急才說錯了。”
“沒有?這怎麼可能!”
“這位仙子,我們村就十幾戶人,全都知根知底,到底有沒有我難道還不知道嗎?你要是不信,你就去問問别人,總不可能是我們都在騙你吧?”
魏婉轉過身,差點又被吓到尖叫。
剛剛還全都緊閉的門,現在竟全都打開了,每家每戶門前都站着個人,全都盯着他們看,卻沒一點聲音,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謝弋之搓了下手臂。
白景棠斜睨他一眼,“怕了?”
謝弋之極會順杆往上爬,笑眯眯道:“是啊,我好害怕,許師姐你一定要保護我。”
秦勝嗤笑一聲:“一個大男人,竟還要女人的保護。”
随即他指了下離得最近的一戶人家,“你來說,你們村到底有沒有一個叫張玉江的人?”
那人搖了搖頭。
但這顯然還不足以讓人信服。
那婦人歎了口氣,“這樣吧,如果諸位道長實在不信,我就讓你們看看我們村的村志,除了三歲以下的嬰孩,其他所有人的名字都在上面,有沒有你們一看就知曉。”
“好啊。”謝弋之立刻說。
快得連婦人都被噎了一下。
婦人隻好打開門把幾人迎了進去,“我丈夫就是白水村的村長,村志也放在我家,幾位道長先進來吧。”
衆人跟着她走了進去。
魏婉瞧見身後的老太太走得實在艱難,便走過去,将她攙扶着。
屋内的布置很正常,就是很普通的農戶。
婦人回頭看見老太太,便走過去低頭詢問:“娘,我再扶你回房休息一會,等飯做好了我再叫你起來。”
老太太點點頭。
婦人朝幾人抱歉笑道:“還要麻煩幾位道長多等會,我婆婆身體不是太好,需要休息。”
“沒關系,您請便。”
走了一上午的路,秦勝早就有些累了。
他正準備坐下休息一會,椅子卻被謝弋之占了。
他立馬橫眉豎眼,“謝弋之,你什麼意思啊?那不是有椅子嗎,你就非得過來搶我的是吧,你是不是欠揍?”
“當然不是,秦師兄你這可是誤會我了。”謝弋之指了指旁邊的人,“是許師姐有事要跟你說。”
秦勝扭頭看了眼“許清靈”,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瞪了眼謝弋之,走了過去。
“許師姐,你找我什麼事?”
“你跟謝弋之去村子裡别處看看。”
“就這麼大點地方,有什麼好看的,我看這裡的人也都挺正常的,說不定真是那張玉江一時緊張說錯了村子的名字,要我說,我們現在就該立馬趕回去,向宗門報告此事,肯定是别的地方出事了。”
他的話聽起來也不無道理。
但白景棠卻覺得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這村子裡處處都透着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