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焦長颢倒是有點理解了,雖然外科醫生在這方面多少有些不講究,但都是學醫的,人體自身有一套吞噬廢物更新換代的系統他還是清楚的。
即便沒有病變,正常的情況下,人體内的大部分細胞原本也會自然凋亡更新換代,隻是不同的細胞壽命的長短不同而已。
但他覺得還是不太合理,“你說的這種機制,真的能夠完全把病變的部位給清除掉嗎?”
于是兩人就這個問題展開了争論,其他四個人靜靜聽了一會兒,孫忠仁揉了揉眉心,打斷道:“兩位,現在與其在這裡讨論還沒影的事情,不如說點更有意義的。這個技術說白了,還隻是在資料裡的東西,暫時完全沒有實現的途徑不是嗎?”
一直沒說話的陳玉林也說道:“我對這個技術也很感興趣,不過現在讨論如何應用卻還太早了,兩位不如等這個技術實現了,再來讨論如何應用它們吧。”
唐潇翔和焦長颢:“……”
上頭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想想似乎确實有點幼稚,為了還沒影的東西吵來吵去什麼的。
張永連喝兩口濃茶提神,勉強打起精神道:“那我們還能聊什麼?這份資料,我感覺更像是畫了個大餅,但這個大餅該怎麼做出來,卻完全沒有提及。”
不是他不重視這次會議,實在是他昨天剛剛接手了一個疑難病例,問題就在于,現在根本搞不明白那個病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也正是因此那個病人才會被送到張永林這裡來,除了内科之外,他也非常擅長疑難雜症的診斷。
他收到了這個患者此前所有的檢查報告,當然其他醫院做的檢查報告他也并不完全信任,所以現在這個患者入院之後很多檢查都要重新做,報告還沒有全部出來。
但張永連也在用病人以前的報告和現有的檢查結果以及他查體的一些東西,在研究判斷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隻是依然沒什麼頭緒,所以他昨天晚上一直在查各種文獻報告,希望能夠找到一些類似的病例,不過暫時沒什麼結果就是了。
剛剛唐潇翔和焦長颢争執起來還挺熱鬧,張永連還能有點精神,現在頓時困意又湧上來了。
不過說起來,如果連他也無法判斷那個病人的病情的話,也許可以跳出框架用其他方式試試。
這樣想着,張永林看了劉雯一眼,中醫對病情的診斷和西醫不同,如果患者願意的話,到時候也許可以請劉雯幫忙看看。
别的不說,這位實際上已經六十幾歲的國醫聖手,是真的駐顔有術、保養有方啊。
張永林摸了摸自己毛發稀疏的頭頂,如此在心裡感慨着。
也不知道如果去問問劉雯有沒有什麼生發秘方能不能有所收獲,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也是同事關系了,要知道做醫生的,各種熬夜,作息不規律,飲食不規律,内分泌失調,想要保住一頭秀發,真的太難了。
對這份資料最感興趣的人是唐潇翔,他雙眼發亮道:“如果隻是科學幻想,上面沒必要把我們六個人聚集在這裡,還要求嚴格保密。我相信,這一定是可以實現的正确的未來,至于實現的路徑,也許後續會告訴我們,就算不行我們也能自己研究。”
搞科研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就算是前途未蔔,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也會投入時間、精力和金錢去努力,試錯是不可避免的。
而當明确的希望和未來擺在面前的時候,當知道一種技術是絕對可以實現的時候,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努力呢?
有現成的資料和路線自然最好,沒有也就是多做嘗試而已,至少和什麼都不知道比起來,他們的信念會更加堅定。
張永連又喝了口濃茶,無精打采地道:“那要不然把……額,發資料的那位小同志叫進來問問看?”
唐潇翔陷入沉思,十幾秒鐘,他說道:“說的也是。”
早知如此,何必把人請出去呢?
當工具人小同志回到這個會議室裡的時候,他面對的第一問題是來自張永連的,“小同志,你叫什麼名字?”
工具人小同志:“啊?”
張永連:“這也是需要保密的嗎?那你給個代号什麼也行啊,不然不好稱呼你,總不能一直叫你發資料的小同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