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能和楊度這麼耗下去了。
許玄辄一瞬間松了一口氣,曾經遠去的夢想好像一瞬間親近了許多。
她,還是有能夠把握住的東西的。
…
“翁嗡,嗡翁~”
許玄辄呆呆地坐在灰色的被子上思考了一會兒人生,旁邊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
來電顯示:二饞【心】
許玄辄腦子仿佛被敲了一下,整個人一激靈。
她手忙腳亂地将手機拿起來,劃了兩下才把電話接通:“喂?”說完,她便屏住呼吸,不知道如何再繼續下去。
“喂,許玄辄!”
許是沒想到她能這麼快接電話,對面的聲音停了停,然後才繼續道:“我最後問你一次,我們劇組這裡有個唱主題曲的機會,你來不來?!”
真的是池墨安!
她曾經最好的朋友,也是待她最用心的朋友。許玄辄沒有管池墨安的話,她眼眶被雨水洇濕,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喉嚨幹澀起來。
池墨安……她最對不起的就是池墨安了吧。
“你怎麼不說話,别裝死!許玄辄你清醒一點,楊度她不是什麼好人,你現在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夢想根本不值得。”池墨安說到最後,心裡也苦澀了片刻。
每次都這麼和許玄辄說,然而每次都不會被認同。
許宣宣這個人,真是不知好歹!池墨安第五百次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許玄辄的腦殼有問題,而後繼續勸說。
許玄辄聽着池墨安的失望語氣,莫名有種恐懼——好像自己再不答應池墨安,她就不會再理會自己了。
她如今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池墨安的失望了,許玄辄咬了咬下唇,把自己的打算告訴的池墨安。
“墨安,我要參與。”許玄辄斬釘截鐵地道。
池墨安一邊點頭,一邊繼續在那邊說演唱這主題曲的好處:“參加這個是百利而無一害,你不知道我們制作組真的很用心,而且是古風劇,出爆曲的可能性很高。劇情還挺精良的,就算真的爆不了,歌曲還是還有很大可能爆的!還有你的嗓音,真的特别适合……等會兒,等會兒讓我緩一緩,你剛剛是說了什麼?”
池墨安在電話這頭捂住了心髒,天呐,剛剛許玄辄是答應了麼?!
“我說,我願意參加你說的這個主題曲的競争。”許玄辄被池墨安的反應逗笑了,說出這話,她心中隐隐也松了一口氣。
外面天色更暗了些,雨越下越大,甚至都有些“怦怦”的砸窗聲。
然而許玄辄的心情卻久違的遼曠了起來,如今這種景況,是早就證明過的,在楊度身邊就像是在泥潭沼澤,自然是越早抽身越好。
許玄辄堅定了神情,下定決心要出去闖一闖。
電話那頭,池墨安在懶人沙發上打了兩個滾,而後一躍而起:“許宣宣,”她這會兒見許玄辄想清楚了,因而說話的語氣都甜蜜了許多。
“許宣宣,你不許說話不算數!我開車去接你,到我家裡來咱倆好好商量,你聽見了嗎?!不準說話不算數!”
池墨安記得,許玄辄第一次在自己這裡“背信棄義”,就是因為她怕楊度為自己“蒙羞”而拒絕了一個出道節目。
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許玄辄再陷進去了。要隔離她和楊度之間的交流才行!
“好,不過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墨安,我們明天見就好了。”許玄辄一邊慢慢地整理着房間裡面的東西,一邊和池墨安約定好了明天見。
她也想明白了,如果楊度回來,她就惡狠狠地告訴楊度自己要離婚,然後關上門來等着天亮直接去民政局……不對,明天周六,那還是要先分居。許玄辄已經皺眉思考怎麼遞離婚協議了。
池墨安卻不允許許玄辄不出來,她興沖沖地打着傘沖了出去,汽車引擎的聲音随之響了起來:“許玄辄,你在你家好好等我!下雨算什麼,隻要你能想通了,天上下刀我也能把你接回來!”
池墨安本來再想說幾句為了愛情就全然放棄自己,是不明智的。不過,怕在這種時候激起許玄辄的逆反心理,池墨安就放棄了。
許玄辄聽着池墨安風風火火的聲音,因為“重生”而沒有實感的心思,終于落地:“好,那你路上小心。”
…
挂了電話,許玄辄便轉頭開始整理衣服,她把吉他還有一堆譜子歸在一起,然後又把兩個行李箱從二樓搬到了大門口。
“夫人,您這是在做什麼呢?”保姆陸阿姨滿腦門兒官司,看着手足無措的樣子。
這位夫人,是因為聽見今天下午她和李姐的議論了麼?這也不怪她呀,老夫人要抱曾孫,她也隻是随便說說。
許玄辄目不斜視地繞了過去,這位阿姨,仗着自己是楊度奶奶那邊過來的,早先明裡暗裡诋毀過她許多次了。還有更可恨的,但凡楊度身子一生病,這人就擺出是她把楊度害了的表情……
如今要走了,她也不願意再做這個軟包子。
“夫人,您……您收拾東西是幹嘛?您要去出差?”說到這裡,陸阿姨心裡頭又有些犯嘀咕——誰不知道這位夫人目前是自家小姐養着呀,哪裡有什麼正經事哎。
“小姐回來這可怎麼辦?您好歹等小姐回去再和她說一下呀。”因為知道夫人脾氣好,她便也沒有留餘地。
許玄辄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人視線裡的審視和未來得及隐藏完全的鄙夷,她神情冷淡了一瞬,擡眼道:“不要在我旁邊轉來轉去了,你不是人不能和楊度說?假如你連這種轉達的小事都做不好,那阿姨就應該去測一下智商,看看自己能否勝任這份工作了。”說完,她脊背挺直,目不斜視徑直離開。
保姆陸阿姨:?
夫人怎麼變了一個人,不怕自己和老太太說明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