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讨厭貓的理由會是那樣。
“你一定很可憐我曾經曆過失去重要親人的事情,才忽然想跟我撇清關系吧?”
慈光寺見遙說不出話來反駁。
“可為什麼反而是最該受到關愛的人偏偏要來擔心這種事?就是經曆過一次,所以不該經曆第二次?不,既然如此,那我也跟别人不一樣才是。”
他從回憶中回過頭來看向她的眸光,犀利而深邃,明金色像被什麼沉澱下的東西染過一樣美麗。
盡管傷痕累累的胸口在隐隐地陣陣發痛,可金城楓終于不再說歸根結底隻是在畏懼溫柔的那種話語,也終于不再潛藏下那一絲譏諷。
“正因為我經曆過,所以我已經習慣了,你才大可不必再考慮那麼多。”在他面前,反而不必那樣小心翼翼地維持異常的自身與正常人生活的距離。
沉默良久,慈光寺見遙開口說道。
“謝謝你告訴我……這份心情。”
歸根結底,金城楓講這些還是希望她能夠放下那些無謂的枷鎖,起碼能在他面前将那些暫且放下。
“我們走吧。”
她終于再度露出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明天永遠不會到來的話該如何是好?
若是那樣的話,想要笑着度過。
——所以這就與你,一同動身。
……
又一天徹夜難眠,慈光寺見遙近乎合着朝霞的響動直立起身體,晨曦的光勾勒她的側臉。疲倦的同時,卻不再覺得這樣無法抗衡的開端一無是處。因為生命原本就仿佛一場放逐與流浪,隻是大部分人都把自己交給了舒适,用給别人和社會既定的軌道羁絆自己前行的腳步。
她目光移至床下,是昨天晚上翻了曾經的照片給金城楓看後才想起回家後找出來的旱冰鞋。
從前還能滑冰的時候,慈光寺見遙倒是不常滑野冰。因為野冰不平整,總是怕受傷。可穿着旱冰鞋刷街她就向來沒那麼多顧慮了,俄羅斯的大道寬敞,人也稀少,于是刷街族們不知道有多自在。
“嗯……在日本這麼做應該也不太惹眼吧?”
“除非、除非百變小櫻是騙我的。”
慈光寺見遙如此做完心理建設,晨跑回來後換好衣服就照常出門上學。
然後……
這就導緻了,慈光寺見遙在須田東本就已經火爆到高居不下的人氣,變得更加“雪上加霜”。
具體表現在,對周圍風言風語不太敏感的灰羽愛琉都能在下午排球部部活休息時聽見這件事的讨論。
“你看到了嗎?慈光寺同學早上是穿輪滑來學校的欸,我路過舞出公園時看到的!”
“我也有看到、有看到!當時她前方有一個分流坎我直接就心髒一緊,可她直接就那麼跳過去了,也沒有助跑什麼的就跳過去了你能想象嗎?!”
“而且她滑速好快,看起來遊刃有餘,真的好帥氣啊……”
“嗚,首先,我不是女同,但我想要漂亮姐姐娶我……”
……
“不是,你們确定……”
唯獨灰羽愛琉感到更不一樣的震驚。
“維卡真的輪滑來學校的?明明會被那麼多人看到,她可是明明還有心理障……”
“喂,愛琉,外面有人找你哦。”
突然有人将她打斷。
“誰沒事這時候找我啊?”
灰羽愛琉感到莫名其妙。
“嘿嘿,是遊泳部那種身材好到不行的帥哥哦,可惜就是脾氣不太好。”
灰羽愛琉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這預感在看到那抹張揚的金色時果然應驗。
“昨天午休的事,對不起。”
灰羽愛琉不明覺厲的看着面前這個昨天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人,現在竟然在一臉平淡的道歉。
“你……昨天遊泳撞到頭了?不對啊,你最近明明停了部活在休整嘛。還有,昨天什麼事啊?”
金城楓忍無可忍,他指的當然是他昨天午休時對灰羽愛琉說了一些類似“所以你就神經大條到完全沒考慮這家夥初來乍到該如何自處?這麼努力,倒沒見拿出成績啊。”這樣戾氣的話的事。
因為慈光寺見遙昨天晚上告訴他,她曾經為了保持距離,也對灰羽愛琉做了一些過分的事。
于是金城楓仔細想想,忽然覺得灰羽愛琉這人雖然神經大條,但她卻少見地能跟慈光寺見遙一直維持着關系,其實絕非等閑之輩。畢竟,慈光寺見遙在這方面有多别扭,他也算切實領會了一番。
所以有些事,灰羽愛琉其實是有意為之,因為慈光寺見遙實在就是隻“小刺猬”。倒算是他錯怪她了。
“我沒撞到頭,也不會再說第二次了。”
可金城楓也不多解釋,轉頭就走了。
“什麼嘛……原來他是這種人嗎?尊老愛幼的酷哥人設?可别是想要笑死我。”
灰羽愛琉一邊碎碎念,一邊回到排球館。
可她那幾個隊友竟然在嚼她的舌根。
“果然啊,隻有遊泳部王牌那種強悍的類型才能征服我們的第一進攻手了嗎?”
“其實我一直以為愛琉就是喜歡那個類型呢!你看,她們俄羅斯姑娘其實就喜歡那種野的,啧。”
“說起來我們愛琉,雖然比不上另一位混血女神,但也是元氣美女一枚嘛。”
聽着這些言論,灰羽愛琉不禁嘴角一抽。
“他哪裡是想征服我,他是想要撬我的牆角啊喂!老娘我喜歡那種溫柔睿智又穩重類型的!就是跟其他俄羅斯姑娘不一樣,要你們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