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看來是慈光寺見遙體育課也曾見過的同級生中島來鬥的幼妹,她哥哥本就處事圓滑,而妹妹則更從小就稱得上是哥哥的升級版。
“楓哥哥你帶回來的,也不就是你的吧?”
中島春竟少見地不怕金城楓這幅樣子。
“春要跟遙姐姐抱抱,我們連名字都一樣呢。楓哥哥你這個秋天的顯得一點都不搭調啦。”(注:日語中“春”和“遙”的發音同為“haru”)
孩童的話,總是天真且殘忍。
就好比那多少萬物,都春生秋落……
于是金城楓仿佛在那一刻懂得了為什麼會有人反而想要破壞自己珍愛的寶物,為什麼會有人反而想要守護令人厭惡的黑暗。嫉妒也好,空虛也罷,明明一開始隻是想保持稍稍好的距離就剛好……
“啧,那你怎麼說……遙老師?”
那聲“老師”的發音,似融入平和的細微扭曲,被他緊咬不放得就猶如倔強的少年從前在某些場合不得不與那人碰面時所喊出的“東老師”一樣……輕蔑卻又沉重至極,複雜而道盡仿佛割裂開來的萬語千言。
被他這樣問的少女張口欲言,可他卻又仿佛根本就不在意那樣一個回答般,便接着嗤笑說道:
“畢竟我要說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了。”
亮烈出一種輕浮感、而低沉得又格外撩人的聲音就這樣擲地有聲的落下。
慈光寺見遙看着他,本來應當是一身張揚光采的少年,卻顯得冷漠而戲谑地居高臨下。散發惡氣的明金眼眸,仿佛時刻都有着從不憐憫什麼的悲哀。
讓人毫不懷疑,這是個霸道的施虐者。
慈光寺見遙到底是在堪稱病态的精神環境中長大的,某些時候,她會有些神經質的感觸……
于是她想,怎麼會有金城楓這樣的施虐者呢?
斬斷所有旁路的惡感逼迫下,總是有着不教人逃避的期許與征服欲。在他面前,遭受這種對待的人其實變得溫暖、多汁、流連人間,而他這個施虐者,卻反而才是孤寒、決絕,投身荒原的一切。
“施虐者”角色的悲哀,在他身上淋漓盡緻。
“春,我來接你和飒太回家吃晚飯了。你們兩個也打擾奶奶她老人家夠久了吧?”
直到中島來鬥的聲音遙遙從玄關處傳來,兩人才發覺,原來已經是往常遊泳部結束訓練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