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滑冰時,都沒見她是會笑的。
在他面前的慈光寺見遙,身後卻仿佛有着流淌清泉的神殿,參天的月桂樹與紛飛的雪白花瓣。
一舞結束之時,動人的少女在一片落日餘寂的沙地上緩緩蹲下向他行禮,溫情的就像一支童話……
她輕輕翕動眼簾,掩住垂下的瑰紫色的眼眸。
“我要回去了。”
他還想誇誇她呢,可她逃也似的拾起東西走了。
“……什麼啊。”
金城楓在原地站了良久。
他看到小公園的沙地時,總會想起灰蒙而又陰沉得仿佛風雨欲來的那天,孩提時代至今殘留的寂寞。尤其蓜島清文出事的時候,剛好是遠野日和要赴往美國的時間。年少的他好不容易從那樣的沉重打擊中回過神來,到了約定的地點處,卻發現又已經根本沒有什麼送他的必要了。
他們都連相送的機會都不給他。
在水中如遊魚般劈開水波前行的少年,可在沙地上,似乎是真的會痛苦到窒息的。
可是……
從今以後,他再不會僅僅想起這些。
因為沙地上除了年少的種種寂寞挫敗,還有一個女孩隻為他一個人,跳了一支獨一無二的舞。
于是,他回頭想做個了結般又看了眼沙地……
金城楓卻徹底怔愣住了。
沙地上有了字,被挪動步伐留下足迹寫出的字。
難怪剛才他就覺得有一種微妙的蹭地感。
——“是呢。金城同學下周有全日競泳錦标賽的資格賽,還有橫濱的短池賽,都是很重要的比賽吧?”
于是那沙地上寫的着是……
——ひっしょう(必勝)!
“就因為這個才逃的啊。”
亮橘發的少年在原地嗤笑起來。
他覺得慈光寺見遙才不是什麼木頭美人,她明明生動得很,一個眼神仿佛就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勝利女神就做勝利女神好了,幹什麼,跟那笨蛋一樣的人魚公主似的偷偷摸摸的……”
可她卻不會讓他動搖。
——而是隻想變得更強。
……
次日,須田東高校的校慶典禮。
也稱之為前學祭。
“你真的不去禮堂?”
今天周一,昨天學校泳池換水,所以金城楓向中島來鬥這個新任遊泳部副部長這裡來取備用鑰匙。
“不去。”
他的回答沒什麼起伏。
中島來鬥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說道,“聽說,慈光寺在新成立的競技舞蹈社出了節目,要跳舞呢。”
金城楓一把拿過了他的鑰匙。
白了他一眼。
“那祝你看的開心。”
中島來鬥看着金城楓絲毫不拖泥帶水就離開的背影,不禁在内心暗歎——不愧是他。
還是從前那個金城楓六親不認的味道。
可金城楓卻想,如果慈光寺見遙昨天沒在他面前跳舞的話,他嘴上雖然那麼說,其實還是打算看一眼就馬上走的。可現在……他都已經三百六十度VIP沉浸式體驗過了,還去那裡找氣受幹什麼?
還是訓練,然後“必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