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後知後覺的圍繞過去,頓時有人喊着:“大哥!快過來!這裡滿地都是糧食!!”
“什麼?!”
“快點去看看!”
“真的是糧食!娘啊!我們有救了!”
“老天開了眼啊!!”
“快拿東西來裝!!快點啊!”
“這裡是我們看到的!你别過來搶!”
“滾開!”
“啊啊啊!我的手!”
而另一邊。
在火堆最外圍的人昏昏沉沉的醒來,卻發現原本圍坐在骨架最裡面一圈的人倒了一地,滿地的屍體心髒的部位都彌漫着血腥的味道。
而最外面的他們臉上卻被刻上了食人二字,隻不過并未像地上的人一樣死去。
饒是這樣,其他人也被吓了個半死不活,紛紛跪在地上磕頭,一邊念叨着别來找我什麼的。
等過了大半天發現并沒有什麼動靜,聽到遠處有人喊有糧食,這些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等他們仔仔細細的搜尋完地面沒有遺留任何一粒豆子,戀戀不舍的抱着戰利品和滿臉喜色的家人團聚時,林涯一家已經走了老遠,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宿主,我的系統商城裡的迷藥好用吧?嘿嘿~]123在他頭頂蹦來蹦去的撈功勞,換來一句不錯之後更是得意的不得了。
哼,該死的生存系統還想跟它争宿主,不枉費它把存的小金庫拿出來買迷藥。它就知道宿主想解決那些垃圾,哼哼~
[不過,宿主為什麼不把他們全殺了呢?他們可都是有吃過人的,和死的那些人有什麼不一樣呢?]
“有時候全都殺了反而解決不了什麼問題,解決掉不可控的首惡,抑制危險最重要。至于其他人……就讓他們贖一生的罪吧,臉上的刻字足以讓他們吃盡苦頭。”
林涯并不認可死亡是最優解這件事,有時候活着才是折磨。
但是為首的那些人明顯是已經習慣了殺戮,甚至是習慣了食人,就算有糧食恐怕他們還是會将目光對準人,所以他們不能留下,否則還會禍害其他人。
至于留下的那些人,有些是被脅迫,有些是不得已加入其中,但隻要還有一絲人性,林涯就會讓他活着贖罪。
……
經過幾日連續不停的奔波,在他們到達青州府轄地下一座名為柳城的縣城後,許父和張氏雙雙病倒了。
由于被那些人相食的慘劇吓到了,這幾日許父和張氏他們都想盡快趕到較為安全的縣城裡安頓下來所以一路上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常常休息,反而經常放棄休息時間無視身體疲憊繼續往前走,任由其他人怎麼勸都不聽。
于是,在城外排隊等候即将入城的時候終于倒下了。
“爹!娘!”許瑾和許玥急忙過去攙扶,卻被一同帶倒在地。任朝和任琳在一旁騾子上坐着也急得不行。
林涯連忙松開缰繩,将他們一同扶起來。
這一倒,其他難民倒是沒什麼反應,見怪不怪了。
但是守城的士兵卻面色一變,在發現兩人面色泛紅發熱之後。不但禁止他們入城,還把他們一家子全都關在城外的一處農莊。
騾子當場也被沒收了。
他們進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裡被關進來的全都是生病發熱的人。
另一間屋子的人來得早些,他們說之所以會關着他們是因為城裡之前有傷寒症傳染,已經死了幾十個了,就連官老爺的老娘也死了。城中情況好不容易控制住,所以再有人生病了就沒辦法入城,隻能在這叫屋子裡待到病好了才能出去。
“姐夫……這裡關押的都是生了寒症的人和他們的家人。若是真是傷寒,難怪會把我們攔下。”許瑾一臉凝重,忍不住在屋内走來走去。
傷寒之症,隻要傳染上了就有一大半的幾率死亡,在古代是一種很可怕的病症,林涯自然不會不知道。
一旁的許玥正在給躺在稻草床上的許父和張氏兩人擦臉,吃了林涯給的藥之後,他們額頭出了不少汗,需要及時擦幹。
“阿兄,别走來走去的了,坐下歇會兒吧。”許玥那張沾了黑灰的臉也遮掩不住疲憊的神色,眼看着坐在一旁挨着林涯的兩個孩子困倦的模樣,她有些心疼,“這屋内濕冷,唯一剩下的被子又被爹娘蓋了,兩個孩子若是困了也隻能在一邊擠擠,若是離得近了也不行,容易染上……”
林涯脫了自己身上的厚衫墊在一旁的木闆上,把兩個迷迷瞪瞪的孩子放上去,他們小聲安穩的呼吸着,逐漸熟睡。
“姐夫,穿我的吧,我皮糙肉厚的不冷。”許瑾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被林涯的手制止住了。
他有些無語,這家夥身子骨本來就瘦弱,加上一路上的辛苦,瘦的臉頰都凹進去了,怎麼還有臉說自己皮糙肉厚。
“我不冷,你自己穿。”雖然剛脫下來的時候有一點點不适應,但是過了一會兒他的身子又逐漸回暖了。
“明日我找門口的守衛打聽打聽,看若是病好了之後到底何時能出去。”
“這幾日就好好在這裡休息吧,這裡還有些許米糧,明日一塊煮了粥,放些豬腿肉下去炖煮也好養養身體。”從山洞那裡帶來的野豬腿被城門口的士兵搜刮去兩條,倒是那幾捧米還好沒被搜刮走。
當時許瑾差點就罵出聲了,還好被林涯拉住,他的神情十分淡定。雖然他也有些生氣,但是當時想到最大的問題并不是那兩條豬腿肉,而是入城之後,也隻是藏在心裡,想着等之後有機會再報複回去。
哪怕是災民竟然也要被搜刮油水這件事,在林涯看來倒也不算離譜,畢竟上行下效,和問災民要入城費一樣的官老爺一樣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