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有的。
不說其他人,單單是教了原身十年書的許父對他的了解,就足以知道,現在的任景,不是從前那個他。
林涯剛開始能偶爾看到他眼裡複雜的目光,後來就什麼情緒都看不到了。雖然依舊表現得很親近,但是給他的感覺卻很疏遠。
林涯的表現也是有漏洞的,哪怕他竭力表現得和原主差不多。畢竟他又不是專業的演員,行走坐卧,說話的語氣神态,習慣的小動作和愛好,不可能一直保持一緻。
他合上雙眼,在心裡思考着,躺在床上逐漸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天色才微微亮。
林涯已經在烘烤麥餅了。
現在的天氣熱,用不着準備很多,後面路上一直吃這些也受不了,所以林涯隻備了一點,其他大部分肉類倒是全都烤成了硬邦邦的肉幹,保存起來也方便。
還有之前放在床底下腌制的一些鹹菜和白菜,都裝在壇子裡帶走也方便。這些都必須要放在行李那邊一起裝上車,因為都是路上要吃的。
順便将衣服被子收拾好,藥物也裝進車廂的暗格,将軟被和涼席鋪在車廂裡。
望着新拿出來的一大桶水,林涯皺着眉有些難辦。
路上搖搖晃晃的,這水沒辦法密封的那麼嚴實,而且死水沒辦法保存太久,路上一走就是幾月或者一年也說不定,這些水最多隻能存個一個月左右。
“要是沒辦法,那就隻能這樣,到時候再走一步看一步。”
大不了他到時候一個人出去找水。
有個系統空間作弊确實不錯。
“砰砰砰!任秀才!在家嗎?村長有事跟大家商量,有空的話記得過來。”屋外院子的門被敲得砰砰作響,傳來一句喊叫聲。
林涯望了眼天上的太陽,有些意外竟然有村子裡的人敲他家門。自從原主手斷了開始自暴自棄,村子裡的人可沒有不嫌棄他的,畢竟沒人願意和一個賭鬼相處。
村子裡一般有重要事情才會通知,林涯準備過去看看是有什麼事情。
繞過一片幹枯的樹林,林涯穿着短打短衫出現在人聲鼎沸的院子裡。
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人來了,村子裡一共40多戶人,一家一個人院子裡也都站滿了。
許多人臉上都是一臉茫然的神色,有些麻木和悲苦,有些人身上亂糟糟的還帶着幹透的泥巴,一看就是剛才下了井。
“叫大家來是想向大家讨個主意。”村長幹枯瘦小的身體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咳嗽了幾聲,褶皺的面上透着幾絲灰敗。
“不知道是什麼事……”
“難不成又要打井了?”
“聽說縣裡大老爺都叫土匪給攆了……”
“唉……”
“大家應該也知道,咱們這已經好幾個月沒下雨了,今歲種下的麥子稻谷收獲不如以往六成,再加上去掉稅收,今歲收的糧甚至不夠嚼用一年的。”
“誰說不是呢,本來就不夠吃……”
“加上稅收,我們家的糧最多如今隻夠再吃一個月的。”
“我們家更少,一家子七八口人最多隻夠再吃半月。”
“若是下個雨,好歹還能進山看看……隻可惜天公不作美!”
“以老朽和其他人的經驗來看,今歲這旱災隻怕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若是一直等下去,隻怕糧食吃完了,這雨也下不來。所以在此想問問大家,可願意整村往南遷移?”村長拐杖柱着地上,緩緩往台階下望了一圈。
“什麼?!!遷移?”
“往南邊?!不成不成——”
“往南邊去,這得走多久啊……”
“這一路上兵荒馬亂的,要是出了問題誰能負責?”
院子裡瞬間吵嚷起來,林涯在牆角低着頭,忽然瞥到一個身影。
紮着紅頭繩的小姑娘拉着婦人的手,臉上透出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兩人看上去都挺整潔的,應該日子過得不錯。
不愧是有随身空間的。
[宿主,那是女主诶!]
毛團子突然蹦出來,窩在他肩膀上,好在林涯習慣了,隻是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放松下來。
[蠢貨。]
林涯略微無語,額上冒出黑線。
生存系統以前從來都不會再任務期間跟他說話或者聊天,現在也開始經常和逆襲系統123吵架了。
不過習慣了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