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能感受的出來,神裡绫人對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樣。
不論是和社奉行一同出去辦事,還是在神裡屋敷休息,他總是能看到少年抽空就往自己這裡跑:下了日課之後會像模像樣地詢問自己有關祭典的事宜,閑暇時間又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将绫華的劍玉拿來和他一起研究怎樣才能玩出新的招式。
當然,他并沒有覺得對方的這些行為有什麼不對,畢竟他是以救命恩人的身份進入的神裡家,用人類的正常思維來看,神裡绫人對他有依賴感是很正常的情況。
“髭切先生?”
神裡绫人繼續追問着,髭切看到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穿着杏色羽織的少年目光澄澈,帶着最純粹的疑問和好奇慢慢接近。
“如果為難的話,不說也沒關系的。”他站在髭切面前,目光卻又透過他和托馬對視了幾秒,神裡绫人彎了彎眼睛隻是笑笑。
兩人的交鋒隻在一瞬,神裡绫人雖然表示出自己的體貼,但與昨夜詢問選擇誰的時候無異。
“不為難的,少主。”髭切在看過托馬之後輕聲回複,“為了向托馬表示感謝,我想做一個平安符給他。”
神裡绫人本以為自己還要再花些功夫才能聽到來自對方的答案,如此快速又乖巧的回應讓他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他的心裡産生了一種名為懊惱的情緒,這并不是針對髭切,而是他自己。
他依舊不了解髭切,而對方卻将自己看得透徹。
不論是哪一方面,神裡绫人都認為自己做的并不完美,他時常追逐對方,想要從髭切的一舉一動中看出被隐藏的秘密,但毫無意外的,沒有任何收獲。
“但是最近的工作繁忙,我隻能做出一個。”髭切對着面前的少年笑了笑,“如果少主想要的話,要再過些日子了。”
因為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态度不同,所以期待着對方更多的反應。髭切有些時候覺得自己過于惡趣味,這一點還是狐之助最先提出的。
他不太喜歡這個詞語,有一種憑借着自己千年的經曆去欺負小孩子一樣。
“沒有關系,隻要有髭切先生這句話做保證就好。”神裡绫人在聽了這句話後心情一下開朗起來,這個時候他也不計較自己究竟有沒有更加了解對方一點,眯起的眼睛微微睜開,纖長的眼睫半斂,眼底的笑意如積雪消融。
笑得這麼開心,看來是打起了别的主意。髭切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對狐之助招了招手。
“哎呀,既然這樣,那就先去吃飯吧。”
頭部有着奇特花紋的狐狸在聽到‘吃飯’二字之後就快速跳到髭切的懷裡。
或許是因為尋找審神者這個任務一直沒什麼進展,狐之助的日常也隻有品嘗不同口味的油豆腐,還有帶着髭切前往時間溯行軍出現的地方這兩件大事。
“油豆腐~油豆腐~今天會和什麼樣的油豆腐小姐見面呢。”
“今天會是油豆腐烏冬面。”髭切倒是很欣賞狐之助對某一種食物一直熱衷的性格,所以在聽到它照常唱起油豆腐之歌後好心地回答着。
“咦!居然是和烏冬面小姐一起來嗎,真是前所未聞的新吃法啊,油豆腐的香醇還有烏冬面的勁道隻是想一想就讓人欲罷不能呢。”狐之助卷起它毛茸茸的大尾巴,一雙豆豆眼看向髭切,這個角度它隻看到了付喪神線條較為柔和的下颌還有垂下的淺金色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