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他拼命向隊友們使眼色,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祁紀身上。
沒辦法,孤立無援的研究員就隻能自己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請問什麼孩子?”
祁紀終于回過神來,道:“哦,沒事,那是自稱。”
衆人:“…………”
啊???
祁紀長得十分貴氣,平時雖然會偶爾做出有一些類似偏要往各種縫裡擠的奇怪舉動,但在實施這些怪異舉止時,他的動作也是比較優雅的。
和“孩子”這個自稱非常不搭。
研究員沒忍住向着凱德的方向看去,武裝部隊心底大受震撼,直接選出兩個人架起人就要往外走。
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總之先把污染源(大概)隔離。
凱德被嘞得不能呼吸,反着白眼掙紮着試圖清醒過來,但吐出的話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别……我還能炫……”
架着他的隊員腳步一頓,随後走得更快樂。
留在原地的祁紀被拉着從頭到尾做了一次細緻的檢查。
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原本是真的像樹一樣枝繁葉茂,齊頭并進,但是自第一個哨兵暴動之後,大部分方向的進程都停滞下來,隻剩醫療獨領風騷。
祁紀這次的體檢,排在最前面的就是各種被緊急研究出來的各種精神檢測,身體檢查還要排在後面。
祁紀的腦袋上帶着一個頂部接滿了各種線的頭盔,一旁的屏幕上是像心電圖一樣的曲線,不過比心電圖要複雜一些,反正祁紀是看不懂。
但檢查的醫生顯然是看得懂的,他“嗯?”了一聲之後翻出祁紀上次的檢查報告。
對比着看着半天後,忙碌了半天的醫生決定打電話求助:“師兄你快來……别管為啥!緊急情況呗!還為啥……你來不來吧……别,求你了,你快來,記得多叫幾個!”
祁紀:“……”
祁紀望向醫生的眼睛,目光柔和:“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那位醫生愣了:我看起來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不對,你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
嘶……好像也不太對……
雖然沒想明白具體怎麼反駁,但與貧瘠的日常交流經驗相反,高超的職業水準讓醫生清晰地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
“請等一下。”
雖然隻是幹巴巴的挽留,但他已經拼盡了全力!
祁紀點點頭:“還有什麼事情嗎?”
看祁紀之前的樣子,醫生本以為對方會直接離開,等到人真坐下安靜等待回答,他反而給整不會了。
醫生吞吞吐吐道:“嗯,你這個結果和上次有些變化。”
祁紀雖然看不懂亂七八糟的數據,但是他清楚自己在兩次檢查中間幹了什麼,。
意識到這綠油油的折線代表的是自己和葉硝之間的聯接後,祁紀感歎了一秒科技的偉大,随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問:“會有什麼影響?”
“這個還不知道……”
“那我可以先去吃飯嗎?有事情再叫我就好。”
祁紀一臉無辜:“我肚子餓了。”
“這……”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醫生臉都憋紅了,經過激烈的心裡鬥争,最後憋出一個字:“好。”
*
凱德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闆。
他對自己如今的處境有些茫然,他扭頭,真好對有一面之緣的柯因。
柯因一臉滄桑:“你醒啦?”
凱德高強度沖浪的他覺得這一幕有一種詭異的既視感。
他腦子一抽問道:“我被噶了嗎?”
柯因一愣,起身推門:“醫生!醫生!好像不太對勁!”
結果也不知道是因為他聲音不夠大還是怎麼的,那群醫生嗚嗚泱泱往着同一個方向跑走了,就是沒人搭理他。
倒是門口站崗的武裝人員看了他一眼。
柯因本來想将剛才的事複述出來,但在心底回憶一遍後,又覺得仿佛沒什麼好說的,“沒事,開個玩笑。”
随後柯因關門,隔絕了門口大哥若有所思的目光,更加滄桑地坐回原位,拍了拍因為逐漸清醒而捂着臉,想要換一個星球生活的凱德。
“咱倆是怎麼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