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苑小區。”
是公司給藝人租的房子。
沈司甯說完就扭頭看向窗外倒退的夜景,車内氣氛有些低沉。
裴聿從來不用香水,車上的香味卻和在國外上學時用過的一款留香珠味道很像。
淡淡的清香味她很喜歡,可惜那款隻有國外才買的到,那個私人賣家好像也不對外售賣了。
熟悉的味道勾起她在國外的許多回憶,當時孤身出國,還好遇見裴聿,撫平了很多她心底的傷痛。
“甯甯,”裴聿拉過沈司甯的手放在膝頭,“對不起。”
空氣安靜了,徐南和司機大氣都不敢出。
原來談判桌上雷厲風行的裴總,也會在私底下拉着夫人的手道歉。
沈司甯不自在地抽回手,“裴總在為什麼道歉?”
裴聿的手心空了,失落感湧上心頭。
“當時國外爛攤子太多,領證匆忙,欠你的我都會補上。”
“裴總忘了嗎,我們已經分手了。”
當時分手的确不是沈司甯本意,但建立在八千萬的婚姻關系下,她沒辦法還像以前一樣,和裴聿心無雜念的在一起。
“對不起以那樣的方式和你領證,但我怕那個人不是我。”
“什麼意思?”
沈司甯不解地問裴聿,“難道不是你用八千萬,随意決定了我的婚姻?”
裴聿願意出錢是一方面,沈毅願意賣她,沈司甯也是意料之中。
隻是兩件事合在一起,讓她有種衆叛親離的感覺。
她還愛裴聿,隻是這種愛裡摻雜了太多物質。
裴聿笑了,沒否認,但也沒承認。
他不想讓沈司甯知道,自己被親生父親在商界打着聯姻的幌子明碼标價。
如果換成别人,他不敢想。
他相信隻要錢到賬,沈毅不會在乎那個人會不會和沈司甯領結婚證,都會把女兒送過去。
還好,那個人是他。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裴聿擡手揉了揉沈司甯的頭,淡笑着說:“不是随意的決定,我隻會娶你,怕你跑了所以先拴着。”
熟悉的肢體動作讓她心顫。
沈司甯小聲嘟囔:“我能跑哪去……”
她對裴聿的寵溺毫無抵抗力,尤其是他一本正經說情話的模樣,實在太讓人上頭。
車子眼看要到景苑小區,沈司甯讓司機不用開進去,隻停在門口就好。
裴聿看着手機裡徐南發來的詳細住址,悄然按滅了屏幕。
“甯甯,你在躲我。”
裴聿用的是陳述句。
車子停穩,沈司甯沒有着急下車,而是認真地看着裴聿的眼睛。
“裴聿,我很亂,你突然回國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
她的八千萬甚至還沒開始攢。
聽到沈司甯終于不再生疏的喊他裴總,裴聿舒了口氣。
“沒關系,我們甯甯長大了,不再是之前那個青澀的小女孩了。”
裴聿将沈司甯輕輕抱進懷裡,司機和徐南識趣的下車。
沈司甯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這個擁抱。
“你不用想太多,我來愛你就好。”
裴聿音色淡啞,“我的女孩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夠了,其他的都交給我。”
沈司甯眼眶漸紅。
獨自生活的這兩年,幾乎和家裡斷了聯系,也就沈哲彥偶爾會問問她過得怎麼樣。
裴聿:“你瘦了。”
“做藝人要控制飲食。”
沈司甯吸了吸鼻子:“我先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說完,她頭也不擡,推開車門小跑着離開。
徐南上車時,扭頭說:“裴總,夫人下車後好像哭了。”
裴聿神情凝重,“嗯,回吧。”
他知道沈司甯哭了,也知道沈司甯不想自己看見她哭,所以并不攔着她離開。
不敢想這兩年沈司甯是怎麼過來的,稍稍說兩句哄她的話,就脆弱成這樣。
裴聿暗恨自己還是回來的太晚了,他應該早點回來陪她的。
每每想到這,就恨不得将裴如海這個私生子丢到海裡喂魚,但法律不允許他這麼做。
“給裴如海每天再加一小時工時,夥食減半。”
徐南點頭應下,他就知道這個時候遭殃的隻有被送去非洲做苦力挖礦的裴如海。
*
沈司甯泡澡有聽歌的習慣,中途接到蔣霖電話。
《安歌如夢》的版權被星悅全資拿下,之前酒局上口頭商定的演員全部作廢。
除了男女主内定自家影帝秦晟和國民老婆楚依依外,其他角色将面向社會公開選角。
消息一出,沈司甯激動的差點在浴室滑倒。
心情頗好地擦頭發時,門鈴聲響起。
沈司甯看向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誰呀?”
“沈女士嗎?您訂的外賣到了。”
“我沒訂……”沈司甯突然想到什麼,出于安全考慮地說:“您放門口吧,謝謝。”
聽到腳步聲坐電梯下去,她才開門取回地上的外賣袋。
是八寶齋的燕窩。
沈司甯敷着面膜,小口小口地吃,暖意流入胃裡,思緒卻在神遊。
裴聿是星悅的總裁,想知道她的樓棟号再簡單不過了。
都說喜歡是占有,但愛是克制。
沈司甯不明白,裴聿究竟是怎麼做到在床上瘋狂占有,但下了床又克制的像活神仙似的。
她揉了揉亂糟糟半幹的頭,随手掀掉面膜,從櫃子裡拿出印着裴聿那張臉的抱枕一頓拳頭輸出。
“狗男人早幹嘛去了,我都準備攢錢鬧離婚了,現在才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