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她站在門口,眼睛亮晶晶的,整個人特生動。
他的心裡微微一動,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眉目清隽藏着些許笑意:“小芙,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沈星芙扭頭看向外面飄着的小雪花,她伸出手來接住小雪花,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心,很快就洇濕在她的手掌心。
她回頭看向男人,興奮的說道:“下雪了,那這應該是今年的初雪。”
傅庭禮嗯了一聲,目光也看向外面。
外面的雪似乎越下越大,随着風飄落在他們的身上。
沈星芙突發奇想的問:“你說明天會不會就能堆雪人打雪仗了?”
聽見她這句話,本來想說不會的傅庭禮,看見她亮晶晶的眼睛閃着光的時候,突然改口道:“也行可以。”
果不其然聽見這話,沈星芙在腦海中想了想那個畫面,有些興緻勃勃的和他說:“那如果明天可以堆雪人的話,你可以陪我一起堆雪人嗎?”
傅庭禮神情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有些模棱兩可的回道:“不了吧,我堆的雪人很醜的。”
聞言,沈星芙愣了一楞,随即很快的笑出聲來:“沒事啊,我想知道你堆的雪人到底有多麼醜。”
“更何況還有我這個審美在線的人在。”
傅庭禮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我審美不在線?”
聽見這話,沈星芙趕緊搖搖頭:“沒有沒有,天地可鑒。”
為了顯示真誠度一樣,她還伸出右手來作了個發誓的手勢:“看我真誠的眼神,決對沒有這個意思。”
傅庭禮認真的看了她一眼,不禁失笑:“姑且相信你這一次。”
沈星芙聽見這句話之後,喋喋不休的湊近他問:“哥哥什麼叫姑且相信我這次呀。”
傅庭禮含笑不語。
沈星芙看了看越來越多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她回頭看向男人問:“我想出去看看雪。”
傅庭禮剛想答應,又想起她今天腳腕受傷了,平靜的開口:“沈星芙,你的腳踝不是受傷了嗎。”
她抿了抿唇,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就出去看看雪,而且已經上過藥了,現在也不疼了。”
他目光清淡的注視着她,半響像是敗下陣來,點頭應好:“那走吧,出去看雪。”
沈星芙點點頭,和他并肩走向飄着雪花的外面。
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而降,仿佛他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一樣。
也是從天而降的,帶着光的,熱烈的撞入她那荒蕪的世界裡。
她突然扭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男人的面容漸漸在眼前清晰的浮現,輪廓分明的臉龐,眉眼清隽,下颚線清晰利落。
察覺到她的目光,傅庭禮轉頭看向她。
兩個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對視。
沈星芙看見他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又再次沒出息的先移開目光。
她再次伸出手來接住雪花,感慨道:“下雪真好啊,一片白茫茫的好像能掩蓋世間一切罪惡。”
傅庭禮聽見這句話後,平淡的說道:“可是小芙,有些罪惡可能會被掩蓋,但是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
“罪惡被掩蓋隻是一時的,不能是永遠的。”
她聽完想了想,認真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問:“就像哥哥的職業一樣嗎,為世間萬物找尋它們真正的公平嗎?”
聞言傅庭禮沉思片刻,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公平可言,我隻能說是找尋那個維持公平與不公平的平衡點。”
在從事律師的這幾年間,他明白了世界上還有很多未知的罪惡不曾出現在明面上,卻把一個又一個幸福的家庭給變的支離破碎。
他想成為這些無依無靠的人們最後一柄利刃,讓黑暗無處藏匿,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想成為那束光。
但是他不知道是在沈星芙心裡,他早已經是那束光了。
隻屬于她一個人的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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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初雪後,兩人回了家裡。
沈星芙一進家裡就打了一個噴嚏。
傅庭禮見狀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喝了暖暖身體。”
她雙手端起杯子,小口的喝着。
水溫不算太燙,是可以入口的那種熱水。
她小口小口的喝着,想起什麼一樣擡頭說道:“哥哥你也倒一杯熱水喝吧。”
聽見這句話,傅庭禮垂眸看她,嘴角微勾:“放心,我的身體比你好太多了。”
話剛說完沒多久,他就感覺鼻子一癢,于是他也打了一個噴嚏。
沈星芙忍住笑意來拿起一個空杯子給他也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喝吧哥哥,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傅庭禮接過喝了一口熱水,轉眼就看見女孩一臉憋笑的表情,有些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想笑就笑吧。”
她這才哈哈大笑起來:“哥哥對不起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不會輕易笑,除非真的忍不住哈哈哈。”
傅庭禮聽着少女清脆的笑聲和她話裡調侃的内容,耳朵尖不禁有些不受控制的發燙。
于是他借口要做飯就朝廚房走,沈星芙有些疑惑的問:“做午飯嗎?現在才七點半啊。”
傅庭禮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的回複道:“做早飯。”
吃完早飯後,沈星芙問道:“哥哥你不去健身房鍛煉身體了嗎?”
聽見這話傅庭禮垂眸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道:“不去了。”
沈星芙:“為什麼不去了?”
傅庭禮勾唇一笑,不疾不徐的開口:“如果哥哥說不放心你呢?”
她有些愣住,随即疑惑的問:“不放心我什麼?難道不是剛吃完飯不能去健身房嗎?”
傅庭禮哼笑一聲,眼神深邃的落在她臉龐上,一字一句的回複道:“是,剛吃完飯不能去是真的,不放心你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