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芙乖乖坐在原地看着正在找藥的男人。
突然手掌按到了沙發上感覺到一陣刺痛,她低頭一看。
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掌心有一道劃痕,此刻正有些紅腫着。
可能是剛才摔倒的時候她因為慣性用手撐了一下地,手掌擦到了地上吧。
傅庭禮拿了醫藥箱剛走到她旁邊,注意到她的動作,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發現她的手掌的邊緣處也被磨破皮了,有點流血了。
他在她旁邊蹲下,從醫藥箱裡拿出了帶有碘伏的棉簽。
傅庭禮撕開包裝袋,把棉簽拿出來,手指捏在棉簽的一頭,輕輕一掰,裡面的碘伏就順着往下流。
他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把棉簽按在傷口處。
在擦拭傷口的期間,他随口問:“疼不疼?”
沈星芙搖搖頭:“不疼。”
但是當碘伏觸碰到傷口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躲閃了一下,傅庭禮哼笑道:“不是說不疼嗎?”
傷口不算大,但是擦傷的範圍占了手掌的一小部分。
她語氣聽起來很平靜的嗯了一聲:“不疼。”
傅庭禮聽見這話擡頭看了她一眼。
發現她的眼眶通紅,但還是在強忍住說不疼。
他有些無奈的輕笑着:“小芙,就這麼要面子啊。”
“真的不疼嗎?”
沈星芙輕聲嗯了一聲:“不疼。”
傅庭禮起身眼眸含笑的看了她一眼:“可以,你說不疼就不疼。”
她想了想有些愣然的擡頭看他:“可是我已經長大了,再喊疼會被别人笑話的。”
聞言傅庭禮垂眸認真的看向她,“小芙,我希望你可以開心的做自己,不要畏懼世俗的目光。”
“熱烈的鮮活的閃閃發光。”
“而且喊疼也不是小孩子的特權,哪怕你說現在想去玩搖搖車,我也會陪你去。”
沈星芙心裡一怔,仿佛有什麼東西正悄悄的破繭。
她揚頭看着他笑起來:“好,我記得了。隻是搖搖車就不必了。”
他口的搖搖車是小朋友很喜歡玩的,就是超市門口投一兩塊錢的硬币,就開始唱童謠,比如“爸爸的爸爸叫什麼……”這種。
聽見這話傅庭禮的眉宇間也染上了些許笑意:“嗯,我隻是打個比方。”
說完之後他從醫藥箱裡拿出雲/南/白/藥的噴霧來,又再次在她旁邊蹲下。
伸出手來按了按她的腳踝,平靜的問:“這裡疼嗎?”
沈星芙感覺點點頭,“就是那裡一塊兒疼。”
傅庭禮嗯了一聲,按下了噴霧,沈星芙感覺到噴霧噴到的地方特别的冰涼。
她忍不住躲了躲,說了一句:“好冰。”
傅庭禮收回握住她腳踝的手,專心蓋着噴霧的蓋子,聽見這話,他的動作一頓,說道:“你這讓我想起來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稱呼。”
沈星芙疑惑擡頭:“什麼稱呼?”
傅庭禮清清淡淡的聲音随之響起:“脆/皮/學生。”
沈星芙抿了抿唇,想反駁卻發現不知道從何反駁,隻好哦了一聲,然後沉默下來。
傅庭禮收拾好了醫藥箱,站起身來,突然問道:“今天元旦,中午想吃什麼?”
沈星芙一怔,揚頭看他:“哥哥是要親自下廚嗎?”
男人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聲線清冽平靜:“嗯,支持點菜。”
她想了想開口:“哥哥做什麼我都愛吃。”
聞言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問:“那苦瓜炒蛋也喜歡?”
她飛快的搖了搖頭:“這個不行。”
傅庭禮眉眼間掠過一抹笑,哼笑道:“小騙子。”
說完之後他去放好醫藥箱,打開冰箱看了一眼,回頭自然而然的問:“冰箱裡還有些食材,我就看着做了。不是說我做什麼你都喜歡嗎。”
沈星芙想探了探頭,想看一眼冰箱裡有沒有苦瓜,但是他站在冰箱口處。
她有些試探的問:“沒有苦瓜吧?”
隻聽見男人懶懶散散的開口:“有,怎麼沒有,我今天要做一個苦瓜宴給你吃好不好。”
沈星芙立刻回答:“不好。如果你做了苦瓜宴我是不會吃一口的。”
傅庭禮聽見這話回頭散漫的看了她一眼:“我說什麼你都相信啊,沒有苦瓜。”
“但是有青椒炒蛋。”
沈星芙想了想點點頭,“青椒炒蛋也行,隻是哥哥你可以把青椒切的散一點嗎?”
他揚了揚下巴,不疾不徐的應道:“行,怎麼不行。”
她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看了看今天的天氣預報。
沈星芙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天早晨起來,隻是會去看一眼天氣預報。
這個時間不是确定的,但是她總是會去看一眼。
上面顯示着帝都市今天小雪的時候,她有些驚訝的擡眼看向外面。
今天會下雪嗎?
如果下了雪那就是今年的初雪,她在網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一起看初雪的人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從沙發上起身,慢吞吞的向門口走去。
沈星芙打開門的一瞬間,寒風和小雪花向她襲來。
她有些興奮的朝着屋内喊道:“哥哥!”
傅庭禮聽見她的聲音,從廚房裡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