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芙感到一陣尴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低着頭連帶着脖子都紅透了。
“我……隻是腳後跟磨破了。”沈星芙紅着臉支支吾吾的說。
傅庭禮讓她去沙發上坐着,然後自己去給她拿拖鞋。
她坐在沙發上目光随着他而動,他的背影挺拔高瘦,寬肩窄腰的。
傅庭禮拿着一雙粉紅色的小兔子拖鞋放在她面前。
她彎腰準備換上的時候,突然間腳腕被他輕輕抓住。
他的手掌心寬大溫暖,隻是輕輕一圈,她便不敢再動。
傅庭禮細細的察看她的腳腕,白皙的皮膚上已經磨掉一層皮,正泛着紅腫。
他拿出棉簽沾了碘伏輕輕塗上去,沈星芙忍不住躲了躲,卻被他抓的更緊。
傅庭禮目光淡然,放緩了語氣道:“聽話,不疼的。”
沈星芙沒再有着動作,心裡忍不住開始泛起酸澀。
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傅庭禮拿出一個小兔子創可貼動作輕柔的貼上,然後揚眸看她。
沈星芙正好與他眼神相碰,瞬間收回視線,聲線有些發顫的說:“謝謝。”
她低着頭眼眶開始泛酸,眼淚不值錢的向下掉。
“怎麼哭了。”傅庭禮嗓音刻意放柔着開口,因為他發現小姑娘肩膀一顫一顫的。
沈星芙搖搖頭,帶着濃濃的鼻音道:“沒……我沒哭。”
傅庭禮拿了一張衛生紙遞給她,然後站起身又端了一杯溫開水放在她面前。
“你一會跟我一起去律所。”傅庭禮淡漠的聲音響起,頗有些無奈的意思。
他爸媽如今還在外地,家裡也沒人,讓這小姑娘一個人待在家裡他也不太放心。
*
律所。
公司的人見到傅庭禮後恭恭敬敬的打着招呼:“傅律好。”
傅庭禮淡淡的颌首算作回應。
衆人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跟在他身後的姑娘。這姑娘看着挺小,難道他們的傅律最近好這口了?
沈星芙低着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幾乎每一個人和他打過招呼目光總會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傅庭禮的辦公室坐落在這座大廈的最高層,從内向外看去,一片繁華景象盡入眼底。
他的辦公室裝修風格和家裡差不多,很簡約冷淡。
“一會我要去開會,這裡櫃子裡有零食和飲料,你可以随便吃,安安靜靜在這裡等我。”
傅庭禮嗓音輕輕淡淡的,就像冬日裡的一縷風,悄悄從指縫溜過。
沈星芙拘束站在原地,低聲應道:“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星芙感覺到肚子有點餓,想到他之前的話走到櫃子裡找着零食。
打開櫃子,發現裡面有好多零食,薯片,辣條,麻薯,面包,堅果之類的。
她拿出一袋堅果準備撕開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劉然臉上挂着笑容打開門,叫了一聲“傅律。”
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時臉上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你誰,在傅律辦公室幹嘛,不會是來自薦枕席的吧?”劉然眼神滿是嘲諷的盯着她。
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最後結果就是被開除。
沈星芙自顧自的撕開包裝袋,發出“嘶”的一聲,她輕聲細語的說:“好像和你沒關系呢,阿姨。”
她從小也是被父母嬌寵着長大的,雖然父母不在了,但是她骨子裡還是驕傲的。
父母還在的時候就對她說,别人敬你一尺,你要敬别人一丈。反之不需要客氣。
劉然被氣的不輕,冷哼一聲:“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你這樣的……”
話還未說完,就被沈星芙打斷,她柔柔的開口:“你是喜歡傅律嗎。”
劉然被戳中心事,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她的确剛律所就對傅庭禮一見鐘情了,但是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
傅庭禮這時候開完會從門口進來,眼神淡淡掃過劉然,眉頭微皺:“有事?”
劉然飛快扯出一個笑容,眼神惡狠狠的看向角落的林杏,“傅律,這個小姑娘想自薦枕席呢。”
聞言傅庭禮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瞥了一眼在角落裡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小姑娘。
嗓音瞬間冷了下來:“你叫劉然是吧。”
劉然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剛想回答就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給驚的臉色霎白。
*
傅庭禮放下文件,嗓音冷冷淡淡卻又帶着一絲無奈:“怎麼這麼老實。”
沈星芙擡起頭來鼓起勇氣的說:“我剛反駁她了。”
傅庭禮的眼神輕輕掃過她,然後微不可察的彎了彎唇。
時間臨近中午十二點,傅庭禮帶着她來到了一家中餐館。
這家中餐館的整體裝修是古香古色的,剛進門就是一處噴泉,周圍的花草樹木都開的春意盎然。
她一時有些驚詫,雖然現在是乍暖還寒的二月份沒錯,但是還在下着雪,怎麼會還有着花開。
“這是什麼花,怎麼現在就開了。”沈星芙還是開口問道,她實在有些好奇。
“這種花名字叫西洋水仙。”他淡漠的聲音響起替她解了惑。
他們吃飯的時候在一個庭院裡,這裡的桌椅都是檀木的,上面放着一個花瓶,上面插着幾束梅花。
牆上挂着一幅字,上面寫着“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想吃什麼?”傅庭禮擡眸看她,要把菜單遞給她。
沈星芙想了想,說:“我想吃糖酥裡脊。”
傅庭禮的手微微一頓,然後垂眸:“換一個,他家的糖醋裡脊不好吃,我回家給你做。”
沈星芙點點頭,把菜單小心翼翼的推到他面前:“那算了……”
傅庭禮餘光注意到她那麼拘謹,有些無奈的輕歎一口氣,随即在菜單上把糖醋裡脊給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