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上來的女人們要麼面容凄苦哭哭啼啼,要麼空洞麻木沒有人氣。
稚子懵懂不提,有幾個稍微大一點的孩子,對為首的畢仁和陳權露出仇恨的目光。
畢仁今天已經有點累了,殺人也很費體力的,她不想再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費心費力。
她起身在人群中轉了一圈,說道:“關于你們的去留可以有兩種選擇,選擇自行離開或者留下。”
“留下的需要好好幹活,當然,沒人會強迫你們做不願意的事。”
“離開的可以帶上你們的孩子,當然也可以不帶,随意。不過日後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向他人透露關于山寨的一切,包括今晚發生的事,否則後果自負。”
“以上僅限于被虜上山的女人極其孩子。”
有人帶着疑惑開口詢問:“如果,我是說如果,留在山上的孩子會怎麼處理?”
畢仁眯眼看向問話的女人:“那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管好你自己就行。”
見女人猶豫,她身邊一個約摸十多歲的男孩拉着她的衣袖問道:“娘你要去哪?你不要我了嗎?寨子裡的人說過,你這樣的女人離開這裡沒人會要!你家裡人也不會認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句句透漏着自私與刻薄,若不是親耳聽見,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孩子對母親說出來的話。
畢仁看着那個說話的男孩,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你懂得真多,幾歲了?”
男孩氣鼓鼓看着畢仁不答話。
畢仁指着面前那堆還沒來得及收斂的屍首,說:“喏,那些都是惹我不高興的人。”
男孩側頭看去,剛才那處燈火昏暗沒看清楚,鼻間隻是嗅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此時細看之下不禁駭然,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啊!這這這些是?”
“你們的大當家啊,怎麼,不認識了?好了,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多大?”
“十、十三歲。”
“是該懂事的年紀了。”
女人忽然站起身,語帶堅定道:“我選擇自己走。”
“娘!”
“噓。不要叫哦,小心被割掉舌頭。”畢仁故作惡趣味的吓唬他。
“還有誰?明天一起讓人送你們下山,過時不候。”
下面的女人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而後具都沉默的低下頭。
從女人堆裡站出來一人,一身紅衣,梳着婦人髻,随意擺弄發絲的動作都帶着不可名狀的韻味。
她一開口,嗓音都透着妖娆:“奴家也想下山。”
這次換到陳權來了精神頭,他伸直脖子盯着婦人猛瞧,那倆眼珠子恨不得直接粘人家身上。
畢仁心裡啧啧。
系統冒泡:嗯,據說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畢仁随意的抽出賈二的佩刀,向着紅衣女人走去。
紅衣女見狀急切的往陳權那個方向看去,眼中隐隐蘊含着期望。
畢仁要殺的人,陳權哪裡敢攔,隻能裝作沒看見美人眼神中的若水秋波。
紅衣女人在心中暗暗罵道:個慫貨,連自個的女人都不敢管,還不如之前那個死鬼大當家呢!
顯然,她是誤會了畢仁和陳權的關系。
紅衣女收起那副妖娆的姿态,端莊恭敬對畢仁福了一禮:“夫人别殺我,我知道大當家的秘密。”姿态轉換的無比自然,仿佛天生的演技派。
畢仁擡刀架在她脖子上,無所謂道:“死人哪有什麼秘密,等我料理完了這些事,慢慢發掘就是了。”
“别别!夫人刀下留人,我和猛虎寨的二當家有交情!”紅衣女情急之下喊出的這句話。
“哦?說來聽聽。”畢仁原本就是想吓她一吓,沒想到還真套出了有用的東西。
“奴家姓白名清,和猛虎寨的二當家牛犇是同村,鄰裡鄰居的住着打小就相識,他……我興許能說上幾句話。”
“哦~青梅竹馬啊。”畢仁嘴角微勾,“正好有事需勞煩你,壓寨夫人。”
白氏身份被點破臉色微僵,臉上帶着些許不自然:“不不,不敢當,全憑夫人吩咐。”
畢仁:“嗯,過後來我屋裡。”
那一晚,畢仁屋裡燭火亮到天光将明才熄滅,她把白清知道的關于大當家和猛虎寨的事掏了個一幹二淨。
陳權知道了卻在心底暗暗往歪處猜測:啥意思,畢仁把白氏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