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大家都有些鬧不清楚情況,但看畢仁臉色誰都沒敢貿然開口詢問。
系統有些不理解,問畢仁:“你為何改變主意?”
畢仁心中冷笑:“滿村唯一老一少二女有勇,勝過諸多男兒,其餘皆鼠輩。”
系統:“可你不是缺人手麼嗎?”
畢仁:“仇人都綁着扔在眼前了,連提刀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要來何用?”
“他們不僅不會成為助力,反而是大大的累贅。”
“再者,我不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匹馬麼,真要有難報官就是。”
系統:“可官府會管麼?”
畢仁:“系統,我再問你一次,我來此是否需要以拯救蒼生為己任?”
“請明确回答我。因為這會影響我行事的手段。”
系統:“不需要。請宿主在此世界好好活着,活的越久越好。”
畢仁得到了明确的答複,她心裡也大大松了一口氣。說真的,這一次她想為自己活,不再背負他人命運,那樣太難也太累。
“既如此,那我就随心所欲喽。”
“你甭管我。”
“你也管不了我。
……
幾人回到何家村與衆人彙合,一進村口第一個迎過來查看的竟然是胖廚子。
他滿身肥肉颠的亂顫,緊張問畢仁:“你沒事吧?”
畢仁覺得好笑,反問他:“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
胖廚子想了一下回答:“我覺得那些人有點拎不清,怕他們有人反過來再對你不利。”
“哦,怎麼說?”
“單憑你一人在替他們搏殺山匪,他們不僅不上前幫忙,連做做樣子都不曾,且事後卻無一人道謝,我就覺得那幫村民沒血性還不懂感恩。”
“若是你呢?”
“那我就拿武器伺機在一旁偷襲,砸倒一個是一個,既不添亂又能解心頭之恨,何樂而不為。”
畢仁這回是真的驚訝了,原以為這胖子看着肉哏哏,求生時頂多有幾分小機靈,現在看來……到是大智若愚。
也是,傻子也不可能在土匪窩活這麼久。
“你做飯好吃嗎?”
一提這個,胖廚子立馬來了精神,他挺直了腰杆,啪啪拍着胸脯保證:“不是我吹,我老孫家家傳的手藝,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畢仁頭一次見他露出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由得失笑:“那行,從今兒起你就專門給我做飯吧,有我在一天,就有你一天。”
孫廚子嘿嘿嘿:“那成,我孫盤必定拿出看家本事!”
憑本事抱上的大腿,怎能不讓人歡喜。
畢仁找到陳權,經過商議後,決定連夜攻打這幫土匪所在的黃龍寨。
本來陳權是有些猶豫的,不過畢仁說了:“趁着那幫匪患還未反應過來,咱們有孫廚子帶路,借着夜色連夜扣門極有可能趁其不備混入山寨,一舉拿下山匪老巢。”
“否則,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旦下山反撲,咱們還哪有退路可言?”
陳權猶豫:“可是,聽說那黃龍寨有四百餘人,皆是窮兇極惡之徒,我們……”
畢仁略一拱手:“大人,有畢某在,您何懼?”
陳權:“說的也是哈哈!”
這句話促使陳權下定了決心,何家村餘下的所有人在畢仁的一聲令下,整裝待發準備夜襲黃龍寨。
今晚與山匪的一場搏殺,使得何家村上上下下激起了血性,正是乘勝回擊的大好時機。
何家村剿匪四十餘人,下溪村又屠盡五十餘,加起來百人的隊伍,自然繳獲百餘件武器,這正好解決了己方武器不足的問題。
除留給下溪村的一匹馬外,另繳獲駿馬十一匹。
陳柄與姜淮留在何家村護衛老弱婦孺,以防突發事件。
陳權隊伍九名官差外加畢仁,由孫廚子引路,一行十一人騎馬打頭陣,先行一步。
到了地方,官差們穿着事先從屍體上扒下來的衣服假裝山匪,由孫廚子去叫門。畢仁則跟在他身邊,露出被綁着的手腕,故做小女兒姿态迷惑敵人。
後方還有兩個與大當家和二當家身影相似的人,騎馬立于一衆村民身前,一副高高在上得勝歸來的模樣。
守寨門之人雖然疑惑為何是胖廚子叫門,但一切看起來都太過合理,絲毫沒有懷疑就打開寨門迎接二位當家“凱旋”。
畢仁在心中演算過很多突發狀況,但萬萬沒想到進來的如此容易。
黃龍寨号稱這白山一帶最具規模的匪寨,結果防禦機制如此薄弱,堪稱漏洞百出也不為過。
容易的差點讓陳權覺得前面是有埋伏在等着。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畢仁打頭先一步随孫廚子入寨,一路上接受到了不少土匪的“注目禮”。
一個個盯着她的眼神如狼似虎,恨不得撲上來生吞了她。
除了這些不懷好意的凝視,一路上并不見一絲一毫的阻攔,土匪們都顧着看這個新收進來的女人,内心龌龊的想法通過面部暴露的一覽無餘。
醜陋,扭曲,惡臭不堪。
言詞粗俗,窮盡下流之語。
畢仁心中冷笑,這幫惡心玩意竟沒發現後頭的人沒跟進來,破綻如此明顯,也不見有人提出質疑。
她眼神示意孫廚子躲遠點,後者收到信兒馬上借口去解手一溜煙兒跑了。
孫廚子一走,就有人忍不住開始想上手,人群内圈逐漸縮小,越逼越近,直到……
畢仁手中銀光乍現,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直接開幹。
一圈滑過,均被割喉。
山匪反應過來也遲了。
沒有武器的先赴黃泉,有武器的抵抗一二再上路。
畢仁一人單挑一群,刀快得殘影如閃電,是所有趕赴往黃泉路上之人臨死前眼中的最後一抹亮色。
長刀映月,人命如草芥。
孫廚子趁亂打開寨門,外面等着的人在陳權帶領下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