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石子彈射而出,擊打在男人的脖頸處,正正好好擊碎了他的喉骨。他捂着喉嚨痛苦跪地,想說什麼卻隻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階。
他的兄弟們和老爹齊齊上前查看,其中一男子扭頭怒罵畢仁:“你這個小賤……”
咻!
又多了一個說不出話的人。
可惜他沒有他兄弟的命好,這次甩出去的是把短刃,直接切斷了他的喉骨和氣管。
裡正一家人都吓傻了,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畢仁再次慢悠悠開口:“他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你們,這些山匪皆是我一人所殺。”
“那麼,現在可以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麼?”
“一句謊話一條人命哦,勸諸位誠實作答,切勿妄言。”
……
結局和畢仁之前所猜測的大差不差,此村裡正和何家村裡正一樣,裡通外敵,勾結山匪進村打家劫舍。
山匪固然可恨,但這樣的伥鬼同樣讓人覺得惡心。
小陳氏抱着籃子滿臉怅然,在那自言自語:“我不過是拒了你家小兒的親事,你就因為嫉恨要滅我夫家滿門?甚至等我生了孩子才報信給山匪。怪不得!怪不得我躲進地窖還是被發現了,都是你們這群畜牲,豬狗不如的玩意!我要殺了你們!”
都到這個時候了,裡正的婆娘還拿貞潔攻擊小陳氏:“我呸!你個不貞不潔的婦人,有何臉面存活于世?有你這樣的女眷,你那夫家怕是到了地下也要擡不起頭來!”
小陳氏被這老婦罵得渾身顫抖,哆嗦着找趁手的工具,想錘死這家子混蛋玩意。
畢仁直接遞過一把刀。
小陳氏一時不敢接。
畢仁:“怎麼了?不是要血債血償麼?不用就算了。”
小陳氏被“血債血償”這四個字驚醒,她一把接過,鼓起畢生最大的勇氣往裡正一家那邊走。
看她這樣,裡正一家人也不敢造次,連嘴賤喜歡踐踏别人尊嚴的那幾個,也識時務閉口不言。
小陳氏提着刀的手顫抖不停,似乎内心在糾結。有些人見狀不妙開始求饒。
畢仁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着。
系統:“為什麼要這樣,你直接動手不救完了嗎?”
畢仁:“痛苦若是得不到宣洩就會深埋于創口,日侵月蝕,直到灼穿血肉,疼的永遠是受害者。”
“再說,血債血償有什麼不對?我把那幫匪徒殺沒了,小陳氏還不能拿伥鬼出出氣嗎?”
“你若是個聖母系統,以後就請不要再和我說話。我怕你哪天短路,會連累到我。”
系統:“我不是哦,我會永遠和宿主統一陣線哒!”
畢仁:“哼,算你識趣。”
……
等江甚一夥人趕到的時候,正好撞見小陳氏費力的拿着一把大刀在剁人。
真正意義上的“剁”。
因為小陳氏力氣小,剛生産完沒多久,營養也跟不上,種種原因加在一起大刀她根本就掄不高。
而砍人,若是想一擊斃命,氣力,準頭,沖擊力一樣不可少。
所以,她隻能一下下的擡起,放下,周而複始。
就像剁肉那樣,一下又一下。
裡正一家被砍的面目全非,苟延殘喘卻偏偏死不了。
小陳氏不是專業的劊子手,剁了半天一個要害部位都未傷到。
但慘是真的慘,看起來比畢仁的手法殘忍多了。
江甚滿臉不可置信問道:“夫人難道是想讓我救治這堆爛肉?”
“當然不,那些東西不值得。”
不過原本的計劃變了,畢仁也不打算給這裡的村民治傷了,隻需要帶走小陳氏母子就好。
江甚一行人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小陳氏抱着懷裡的籃子,亦步亦趨打算跟着畢仁一夥人離開。
有村民喊住她們一行人,“你們……這就走了?”
畢仁:“不然呢?留下來保護你們,給你們治傷,幫你們埋葬親人,最後再幫你們重建家園?”
“可是……你會武,也能殺山匪……”
“哦,那又怎樣?我又不是你們全村的爹。”
程聞音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在此時顯得特别突兀。她也知道這樣太不合時宜,遂立馬捂住了嘴。
這話說的村民們面露尴尬,可還是有人舔着臉繼續問:“可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當然是繼續守在這裡等着山匪來報複喽。你們仍舊可以選擇像以前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由他們殘害你們的親人,劫掠财物,奸/淫/婦女,搶你們的孩子去做米肉。在屠刀落下來的那一刻靜靜的接受命運。”
“不懂反抗,逆來順受,難道是與生俱來的麼?”
在畢仁說完這些話之後,現場好一會兒沒人出聲。
直到她耐心告罄的前一刻,一名矮廋的老婦人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刀,拖着它一步步走向裡正那家人,高高舉過頭頂又狠狠劈下。
猶如她每天劈材那般,劈斷了裡正的脖子。
脆弱的脖頸經不住刀斧沖擊,身首分離,血濺三尺。
老婦人頂着滿臉血漬轉過頭來,暢快大笑,模樣似瘋似魔。
“我老婆子願随你們一起,去哪裡都行。”
畢仁回以微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