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遙在家裡睡到日上三竿,被樓下的鬧聲吵醒。
幾道男聲,可能是張清讓朋友。
她去衛生間經過二樓走廊,樓下張清讓叫:“瑤瑤姐!”
雲遙攏着頭發往下看一眼。
張清讓說:“瑤瑤姐,我們準備在院子裡燒烤,你吃不吃?”
“東西夠嗎?”
“夠!特别多。”
“那帶我一份,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雲遙洗漱完又洗了個澡,拆了床單薄被都塞洗衣機裡,早上回來時太困,一身酒氣就上了床。
一個小時後下樓晾床單被子,幾個男生在院子裡已經烤上了。
張清讓邊烤邊吆喝:“瑤瑤姐快過來吃啊。”
雲遙走過去,幾個男生連忙給她讓凳子,打過招呼坐下。
張清讓将剛烤好地遞給她,“瑤瑤姐嘗嘗我的手藝。”
羊肉串還冒着熱氣,雲遙吹幾口氣,小心放進嘴裡,嗯一聲點頭,“味道不錯,就是火候過了,有點幹,時間可以再短一點,你是不是沒刷油?”
張清讓驚訝,“瑤瑤姐也會烤嗎?”
他從來沒見她下過廚房,還以為不碰人間煙火呢。
“我不會,看别人烤過。”
“……是你前男友嗎?”張清讓小心問。
雲遙笑笑,“猜的很對。”
“那……他是做什麼的?”
“他還在上學吧,我們認識的時候還都是學生。”
“那他是什麼樣的人?”
張清讓問完,其餘幾個男生也好奇,“姐姐的前男友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雲遙咬着烤串回想。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少年的形象還很清晰,“他……挺安靜的,有外人在的時候都不敢跟我說話,隻有沒人的時候才敢說,還很害羞,我碰碰他的手,他能臉紅到脖子根。”
幾個男生笑起來。
“他還特别有反骨,我不讓他做什麼偏做什麼。”
讓輕點,慢點,非要用力地撞,重重地碾磨,非要和她較勁,逼她告饒。
“他長得怎麼樣?帥嗎?”有人問。
“還行吧。”
山上光照強,麥色皮膚很糙,當然沒有城裡的孩子帥氣。
吃了幾串就膩了,雲遙回屋後給張清讓轉了一百塊錢。
……
傍晚,alluring休息室。
雲遙看着微信裡安安靜靜的頭像,思索下一步該怎麼做。
頭像是一個徽章,她之前查過,是嚴家自己的家族徽章,微信名就是男人的名字。
劃開朋友圈,盡是些集團的新聞播報。
很讓人懷疑這是他的工作号,拿來敷衍她的。
男人不找她,她卻不能一直這麼被動地幹等着。
雲遙問:嚴公子,之前說我感謝您的事,怎麼樣了呀~
再發個星星眼的表情包。
這條消息一直到淩晨才被回複。
嚴泊裕:外地出差。
瑤瑤: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瑤瑤好想您呐。
嚴泊裕:後天。
雲遙找個比心的表情包發過去。
又過兩天,雲遙在陪客的時候收到嚴泊裕的微信,他發了一個地名,問她在哪,需不需要來接她。
瑤瑤:不用啦,我自己過去。
借口進衛生間,雲遙發語音問他:“這個地方價格不貴吧?”
這次他回的很快,“保證不讓您破費,好麼?”
細聽聲音含笑,貌似心情還不錯。
隔天傍晚,雲遙看着滿櫃的衣服,思考了半天要穿什麼。真是應了那句話,女人的衣櫃裡永遠缺一件衣服。
又臨時進服裝店挑了件清新色吊帶小短裙,路上披了件外套,進飯店之前,脫下來丢進垃圾桶。
一路走進去時,她這身清純火辣的穿着引來男男女女的側目,雲遙不适地縮起肩膀,緊張拘謹地跟着服務員走到嚴泊裕定下的位置。
男人今天穿的休閑,白T恤白色條紋襯衣,脖子上挂了條黑色項鍊,瞧着更顯年輕了些。
嚴泊裕蹙起眉頭,脫了外套遞給她,“明明不适應,為什麼還要穿這件衣服?”
他記得那天在台球館,她也是在外面罩了件防曬衣遮擋裡面火熱的身材。
“因為我想讓自己更漂亮一點來見你。”雲遙披上他的襯衣外套,臉蛋微紅,羞澀又勇敢地望着他說。
男人臉上不見高興,反眉頭更緊,“你不必這樣。”
仿佛煙花消散,雲遙眼裡的光一刹黯了,臉也白了下去,過會兒,頗為固執地咬唇,“可是……可是瑤瑤想在您心裡留下最美的樣子。”心裡沒底,又低聲呢喃,“……即便您一直都不喜歡我。”
她說的時候一直注視着男人的眼睛,他定了兩秒,依舊皺着眉頭,但也沒再說什麼,遞給她菜單,“先點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