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帕和達芙妮看看我。我瞪大眼睛,回看回去。維斯帕聳聳肩,德拉科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費爾明娜!過來陪我!”
“我不想去。”我明确地表達了拒絕,從口袋裡翻出閃光石頭把玩,下定決心不再順着他的心。
“克拉布和高爾說巨大烏賊在湖上飛。”
好小子,你算是治住我了。我順手把石頭往衣服兜裡一揣,頂着維斯帕和達芙妮不加掩飾的八卦眼神,跟着德拉科走了出去。正如他所說的,巨大的烏賊在黑湖上飛,似乎在自娛自樂。不少人都出來圍觀這一奇景,看來這場面也不是很常見。
德拉科拉了拉我的衣角,指向海格的小屋。夕陽如血,我猛地想起那隻不幸的駿鷹。甩開德拉科的手,我歎了口氣,“你現在後悔了?”
“……切。”他扭開頭,回避了我的問題,“不過是頭動物罷了。而且……爸爸不願意撤訴。”
“你努力了嗎,就把問題都怪在你爸爸頭上。”
德拉科的手指卷進衣料裡,他默默低下頭,露出了不太符合我印象的表情:“……是啊。我也沒說什麼……”
事到如今,行刑人都來了,讓德拉科跑過去說“算了”,魔法部還有話語權嗎?搞不好我們倆又要被批評教育一頓。這麼想着,我歎了口氣,找了個幹燥的地方想坐下。結果,手就是這麼有準頭,剛按在草坪上,就抓起了一隻略顯斑秃的老鼠。
“長得好惡心!”德拉科大叫出聲,“快扔掉,搞不好有傳染病呢!”
他眼睛一轉,看到旁邊來了一隻姜黃色的大貓,拍拍我的肩膀,指給我看,“正好有貓,喂給它,快。”
貓也發出低沉的呼噜聲,搖晃着尾巴,作進攻狀态。羅恩遠遠地叫了起來:“别給它!它是我的——我的老鼠——斑斑——”
老鼠掙紮地更厲害了,甚至要咬我的手。我的肌肉記憶立刻把它的頭甩向一邊,在空中做出老鼠大轉輪。羅恩尖叫一聲,那隻大貓也撲了過來,把我撲倒在地,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腕上。老鼠就這麼跑了,赫敏一邊大叫“對不起克魯克山平時不這樣”,一邊緊跟着羅恩和哈利追了出去。我和德拉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們跑了起來,一路跑到打人柳下。
打人柳恢複得很好,如今枝條根根強而有力,察覺到有人前來,把空氣抽的啪啪響。老鼠靈活地穿梭着,不一會兒就鑽到樹裡不見了。我停下腳步,感覺追到這兒也該到此為止,可以讓他們解釋一下現狀了。突然,海盜狗從身邊竄出,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費爾明娜!!!”
根本聽不出是誰在尖叫,至少有兩個人叫出聲了。尖牙抵在我的脖頸上,隻要多動一下,我可能就失血過多,然後小命不保了。海盜狗還是惦念舊情,沒有殺我,飛快地拖着我穿過了打人柳。枝條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我的身上,我勉強護住臉,被海盜狗拖進了樹洞。
我操啊真的疼啊!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校服袍子都被柳樹抽出口子了,頭發也被拖拽在土地裡,亂糟糟的,裡面全是土。海盜狗松開了我,脖子又痛又癢,估計已經留下了牙印。我剛要起身,一隻幹瘦肮髒的手按在我的脖子上,同時,太陽穴被一根魔杖緊緊頂着,幾乎要把我的頭骨戳穿。
“别反抗我。”沙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努力翻了翻眼睛,勉強看清了對方:長發肮髒打绺,面容憔悴,瘦得皮包骨,紋着一身紋身的家夥,兇神惡煞地壓制着我,兩隻眼睛幾乎要跳出眼眶。和通緝令上的小天狼星·布萊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海盜狗?”
布萊克咳嗽兩聲,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總算有個像樣的名字了。我死也不要叫斯嘉麗。把你的手亮出來,放在頭的兩邊,不要動,不然我就把你的骨頭變沒,孩子。”
“你果然是恩将仇報的一把好手。”我冷笑一聲,把手貼在了頭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