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塵颔首,随後跟着絮兒下樓去。
别離太久,她已經不會和故人相處了,甭管來者是不是有事,能讓她避避就好。
拍賣場一樓展廳,琴塵過來就看見那個所謂有要事的青衣公子在四處打量着那些寄賣品。
盡管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很久,但多年以後,隻一眼、一個背影,她還是認出這來人是誰。
有些頭疼,琴塵在他回頭之前吩咐:“就不在這見了,不是說有要事?帶到我專屬休息室去聊。”
絮兒愣了下,閣主的休息室不是不讓人進的嗎?
“好。”
柳景勝發覺身側來人,回眸隻見一道白衣的背影,便好脾氣的聽過來人講明來意。
“那便走吧,有勞姑娘帶路了。”
“公子這邊請。”絮兒淺笑着給他引路,也還好動作夠快,晚一步上樓的時候就能撞上阮淮君出來。
“嘗嘗吧,近年來我泡茶的手藝好了不少。”
琴塵換了套青蓮色的長裙,半挽着長發坐在貴妃榻上,面前擺着茶桌,見人進來,推了杯茶到對面。
“好。”
柳景勝看了眼,沒多打量四周徑直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你是來……”
“這些年……”
柳景勝放下茶杯後,相對而坐着的兩人同時開口。
“你是客人。”
琴塵給他續了半杯茶,讓他先開口,自己暗暗琢磨着他這一趟為什麼來。
“沒有人會想當棋子,不介意的話,願意和我講講這些年的事嗎?”
柳景勝靠着椅背,雙手交握放在腿上,看着她,“應該……委屈極了吧。”
琴塵詫異擡眸,還以為柳景勝的來意應該和祁曦他們差不多呢。
她對上柳景勝那雙永遠帶着幾分溫柔的眼眸,突然笑出聲:“是不是沒人說過——”
柳景勝看着她:“什麼?”
“你眼睛裡有比祁朝更多的包容與仁慈,大多時候顯露出的神色像一座憐憫蒼生的神像。”
柳景勝扶額低低笑出聲:“念念你……”
不過隻一下他便收斂了笑意,他可不是來才踩琴塵的雷點的,“琴塵姑娘說笑了。”
“左右一些凡塵俗事,沒什麼好講的。”
提起往事琴塵倦得很,有些想靠在榻上了,“換些事說吧。”
“嗯?”
都是熟人,而且眼前這位和她的關系還真不一般,琴塵猶豫一會還是支着腦袋側躺在美人榻上了:“就,趁我現在心情還好。”
*
“還真是倒黴。”
祁曦拍拍手又整整衣服,最後朝紀封華無奈攤手,“沒問出來,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證據,你猜是誰派來刺殺的?”
“莫言醉吧,我隻得罪她了。”
紀封華就幹幹淨淨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聞言撇嘴。
看着走到身邊打量的人,祁曦想了想也還是認同這猜測的:“有可能,你等會,為師去搜個魂。”
祁曦這話一出,幾個已經被打倒的黑衣人身上有靈力開始湧動。
【注意一下,那要自己湮滅神魂了】
“沒瞎,看見了。”祁曦冷哼。
遂立馬按着紀封華的腦袋把人摁進懷裡,“乖,别看。”
右手并兩指便用靈力在空中畫出了一道符,符才彈出去效果還沒出現,祁安的尖叫先響起:【這什麼東西!?】
“閉嘴。”
【拘靈問魂咒?你學這東西紀封華知道嗎?祁朝知道嗎?】要不是時候不合适,祁安就真沖出來了。
“所以讓你閉嘴。”
所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傳出去那就是我說的對吧?
祁安懵了一下,不行,告狀!這事回頭必須告狀!
祁曦放開紀封華,一邊吸收反饋過來的記憶還不忘回他:“搜魂一術最開始不也被當做邪修用的術法,後來靈界不也是人人都學?我這有什麼不能學?”
【……】區别很大的好嘛?拘靈問魂咒出自魔族啊!
麻了麻了,祁安不想理他了,就希望這種東西不像其他什麼邪術一樣會上瘾會侵襲心智吧,祁曦這人勸不住一點。
“穎煙女君那位大弟子的人,八宗大比裡煉丹那一塊的比賽對碧羽樓繼承人競争意義重大,她和莫言醉暫時和解了。”
祁曦稍微梳理了一下,總結告訴紀封華,“派人過來刺殺你差不多算是在展示結盟的……誠意?”
紀封華咋舌,不過倒也理解,大比冠軍落在自己手裡去争繼承人位置固然是重要的,不過更重要的是冠軍不落在外人手裡。
“可惜了。”紀封華歎氣又搖頭。
“怎麼了?”
紀封華一臉惋惜:“可惜我不學煉丹。”
不然就能親自去煉丹場上殺她們一個片甲不留了。
祁曦啧了一聲,不假思索就開口:“讓你師妹去呗。”
紀封華附和般點點頭,突然發覺不對:“師尊什麼時候給我找的師妹,弟子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