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婁婷扶着桌子的手略微使力她便坐直了。
臉色慘白唇上還染着的血珠格外顯眼,隻不過祁曦在她那雙靈動的眸子裡看出了些殘餘的笑意。
婁婷不在意的抹掉了唇瓣上的血漬:“沒事,換身衣服别讓你哥他們看見就好了。”
“小曦不會出賣姐姐的,對吧?”
祁曦:可别,我擔不起你出事這個責任。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婁婷轉而威脅:“你要是敢告狀的話,我可去找你哥把你家徒弟要過來給我當陪玩了。”
祁曦這才給了反應,他擡眼看向紀封華。
後者眼裡有些不可置信,然後就聽見祁曦道:“去把你師妹從秘境裡喊出來。”
畢竟隻是宗門秘境,傳訊玉牌什麼的,還是能正常使用的,紀封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了一下:“是。”
婁婷略有不滿,大意了,忘記祁曦剛才還說了,他有一個女弟子。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一副怕我把對方搶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妖豔貨色呢。”
婁婷擺擺手,美眸裡流露出幾縷嫌棄。
祁曦語氣裡染了些無奈:“婁婷姐,你是昭天閣少閣主,要把自己照顧好。”
昭天閣少閣主……
婁婷眉眼間的笑意淡去了些:“我不會出事的。”
雖然她這麼說了,但祁曦還是馬不停蹄的聯系了紀涵容把人送過去了。
等祁曦終于回到靈心峰偷懶,紀封華過來問了:“師尊,那個姑娘是?”
祁曦倒是沒覺得這些事有什麼好瞞的:“昭天閣主的獨生女,要不是身子差得很,估計早就是我們青禦宗的宗主夫人了。”
“是宗主的未婚妻?”紀封華不假思索的接了話。
祁曦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不然呢?難道是我的?”
“你是很想要個師母嗎?”
紀封華卡殼:“沒有。”
祁曦哼了一聲,也沒和他接着計較:“真應該把你趕去禁地冷靜一下。”
“……”
你把我剩下的禁閉免了再來說這些話吧。
離開書房前紀封華看的書還扔在書桌上,祁曦順手撿起來翻開看:“下回書不放回去你就别進來了。”
“忘了。”紀封華看了一下,答的理直氣壯。
祁曦沒忍住合書擡眸看向他,真是給你縱的……
“看的不是符箓嘛,有什麼問題沒?”把書扔給他,祁曦轉移話題。
跨度有些大了,紀封華反應的刹那,祁曦已經坐在羅漢床上了:“有沒有?”
“有。”紀封華快步走過去把書放在小茶桌上,“确實有不解之處請師尊解惑。”
祁曦看向紀封華指出來的地方,嗯哼,三品符箓?看來再有不久就能成為中階符師了。
紀封華正色開口:“弟子鑽研許久,依舊不得要領,畫不出來。”
畫不出來?祁曦有些驚訝了:“畫一遍為師看看。”
紀封華立馬就拿出符筆和符紙動手畫了起來,剛開始落筆倒是順利,但畫到一半就明顯能看出來紀封華的吃力了。
祁曦示意他可以了,曲着手指叩了叩茶桌後,他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你的修為跟不上呢。”
光看這手法,能看出來紀封華是苦學過的,祁曦也不覺得紀封華的神識會弱,所以問題隻能出在修為上了。
紀封華皺眉,他倒是下意識忽略了這個問題了,這會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是了,他還是一個弱小的築基……初期!
祁曦語重心長:“畫符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等從禁地出來,把重心放在修為上吧。”
紀封華幽怨的目光立馬掃向他:所以這禁閉真的跑不掉嗎?
“宗主給為師的禁足令應該在宗門大比後就會下來了,到時候你有什麼都可以來問。”
祁曦自動忽略掉了紀封華的目光,神色坦然的繼續講着,還順帶把柳景勝講出來的要求複述了一遍。
這下子紀封華的神色就微妙起來了,祁曦說學的雜,是真的雜啊。
調整了一下心态後,紀封華又有些不解了:“師尊為何會被禁足?”
“……”想打你的心有時候真的按耐不住。
祁曦盯了他兩秒,并不想回答。
這時祁曦又注意到了放置在桌上的符筆,上回沒注意,這會仔細一看有點像蕭梓的手筆。
“你這支符筆是哪來的?”這麼想了,祁曦也就問出來了。
“在永燈府時師妹所贈。”
那沒跑了,是蕭梓煉的。
祁曦心思活絡起來,過陣子反正是禁足,有空給他煉支新的,唔,還有離安的劍鞘也一起煉了。
紀封華嗓音極低,有些壓抑的情緒:“是,因為離安劍。”
“沒有。”祁曦想也不想就否認了,“是為師做錯了些事情,和你沒關系。”
“師尊。”
“你别騙我。”
祁曦啞聲,最後隻得歎氣:“紀封華,你别太聰明,有時候裝會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