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傷勢,不像是和人打鬥留下的。”
一群人聚在了丹霞峰大殿裡,“像是外力壓迫。”
“等他醒來再問吧。”鄒元明道,“若真是這樣也查不出什麼來。”
蕭梓皺着眉頭:“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小師弟一直就喜歡把事情往心裡埋,平時能做個樣子出來不讓我們擔心估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南門語薇沒說話,點點頭表示支持。
柳景勝聽了頗久,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今天中午,正好是午時過半的時候,也就是小師弟出現的一刻鐘前,聽說黃泉鬼淵那邊有異動。”
黃泉鬼淵?那不是北方靈界的地方嗎?
一時間還沒有人明白柳景勝想說什麼。
“我們青禦宗在黃泉鬼淵附近城鎮裡的據點主事人傳消息告訴我。”
柳景勝手指叩了叩手邊的小桌子,又往上指了兩下,“黃泉鬼淵,天地異象,離安劍出世了。”
“開什麼玩笑,每年多少人嘗試去拔離……”
南門語薇第一個跳出來,然後啞聲,“你是想說,小師弟大老遠跑了一趟黃泉鬼淵?”
“他不是有闌風劍了嗎,那也是件靈寶,離安劍他拿了也沒什麼用吧。”鄒元明想了一圈也沒想通。
場上唯一一個有道侶的南門語薇:雖然不合時宜,但是我還是得說一句。
“小師弟确實用不上,但有人用得上啊。”
紀涵容剛安置好祁曦過來,進門就敏銳察覺到了殿中氣氛的僵硬:“這是,怎麼了?”
南門語薇言簡意赅的複述了一遍剛才的事,紀涵容跟着沉默,緊接着轉身又要走:“他還是給我死了算了。”
“三師姐冷靜,這畢竟隻是一個猜測,就算是真的,他也罪不至死!”南門語薇趕緊過去把人拉住。
祁朝在這一瞬間是不想要這個弟弟的:
“行了行了,回頭要麼關他禁閉,要麼壓着他閉關修煉,就這樣了。”
“師尊都沒關過他,我們哪敢啊,還是壓着他修煉吧,省得下回出門又是一身狼狽的回來。”紀涵容氣鼓了臉。
“修為要求不高,到化神也差不多了。”鄒元明還是心疼小師弟,“也别把人壓榨的過分了。”
“……”可是他已經元嬰後期了,下一步就是化神了啊。
蕭梓想了想:“我記得小師弟的煉器水平現在都還卡在五品,要不再讓他試試煉制六品靈器?”
“他的符箓水平也卡在六品好幾年了,還沒摸到高階的邊。”
“唔,他的煉丹水準……”
紀涵容頹廢的想起祁曦的煉丹水準已經能煉制七品的高階丹藥了,再進一步怕是有些困難。
她轉頭問柳景勝,“小師弟的陣法學的怎麼樣?”
“……”柳景勝一驚,這麼瘋狂的嗎,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高階的傳送卷軸沒有問題,隻是不太穩定。”
“那傀儡呢?”紀涵容氣憤的問蕭梓,“那個學得怎麼樣?”
“三師姐,畢竟我們沒有專門教傀儡術的課程,而且正道修習傀儡術的本來也不多,再者說我也隻是懂些皮毛……”蕭梓給了她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紀涵容也沒再去問柳景勝關于禦獸的事了,她現在有點自閉。
“那就化神修為,另外再加上六品靈器一件,七品符箓五十張,高階陣法卷軸十張。”祁朝當即敲桌子定下了這事,“完成之前不允許他擅自離開靈心峰。”
顔雪悅坐在床邊的地闆上捧着臉看着祁曦,這怎麼搞哦,上午還信誓旦旦的反駁了紀封華說不可能出事,結果下午就看見人一身傷的出現了。
捧着臉有點累了,顔雪悅幹脆趴在了床邊。
想了一圈後她覺得和紀封華解釋是祁曦的事,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幹脆就開始對着祁曦的臉犯花癡了。
因為失血過多,祁曦本來就白的臉上現在更是沒有一點血色,不過,一點也沒影響到這張臉的絕色。
一頭長發烏黑順直,鼻梁高挺,臉龐棱角分明,下颌線清晰分明,眉眼間能看出來是和祁朝有些像的。
但不仔細看又确實是給人一點雌雄莫辨的感覺,難怪常年在美人榜第一,顔雪悅這麼想到。
祁朝一進門就看見粉裙小姑娘趴在床邊發呆:“讓你照顧你師尊,你就這麼發起了呆。”
“起來,地上涼。”祁朝把人拎起來。
後者垂眸看了會床上的人,又擡眼,唔,明明是親兄弟,怎麼差别這麼大呢。
祁朝眉心跳了跳,莫名就看懂了她想表達但沒敢講出來的話,順着顔雪悅視線看過去,他也沒忍住跟着點頭:“小曦這張臉生得确實惑衆。”
确實是……惑衆,也确實是禍種。
祁朝一下子又想起來,南門語薇專門為他研究了出這種定向變化面貌的符箓的原因——
姜淮念當時出事後,祁曦的性子本來就變得孤僻,偏偏他那張臉伴着他年齡的增長,愈發攝魂奪魄,招引事端。
哪怕他就在青禦宗閉門不出,美人榜榜首這個名号也吸引着衆多人前來。
畢竟是客,青禦宗也不好拒絕。
觊觎祁曦那張臉的人太多了,根本防不住,懷着僥幸心理覺得青禦宗追究不到的人在來人中占着多數,很多次,差點就被他們得手了……
偏偏祁曦那幾年封閉的很,有大半時間都自困在禁地,修為也一直停滞不前——
小小年紀有着一張絕色的臉,修為卻不高……
後來祁曦哭着跪在問心峰大殿,想劃爛那張臉,是南門語薇攔下來的。
後來,南門語薇就成了靈界裡自創符箓最多的符師。
再後來,祁曦就被他們一衆師兄師姐壓着學各種技藝,就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