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死的不夠快嗎?
“不過我也得說說你,你也是早上剛醒,恢複了嘛你跑去戒律堂發什麼瘋?”
“嗯,是在發瘋。”祁曦點頭,也不反駁她的話。
要是沒瘋,他怎麼會給自己找這罪受?
“對了,你這會過來傷口是不是還沒處理?等會看過紀封華,我給你處理傷口。”
紀涵容沒打算和他商量,一副通知命令的口吻。
紀涵容不容置疑的語氣讓他沉默了會,最後同意了:“行。”
*
“師尊。”
“師尊。”
看見兩人推門進來,顔雪悅也急忙起身和白零一道行禮。
“悅兒,零兒,你們先離開吧。”紀涵容清場,順帶囑咐,“悅兒你功課落了有一陣子了,過會讓你哪位師姐給你講講。”
“那就白師姐吧。”
顔雪悅自然的挽上白零,兩個人很識趣的離開。
在床邊坐下後,祁曦才明白為什麼剛才紀涵容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古怪——他聽見紀封華嘴裡一直在呢喃:“師尊……”
“乖,為師在。”祁曦開口安撫他,随後把手搭了上去,片刻後表情認真起來,“的确是魇。”
“我理解你護徒心切,但請不要懷疑我的專業。”
紀涵容看着他伸手診脈,依舊一副不信的模樣,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那現在怎麼辦?”
祁曦什麼都學一點,什麼都不是很精,自然還是要問紀涵容的看法。
“還能怎麼辦?他一直喊你,就由你陪護呗,隻看他什麼時候能醒吧。”
祁曦:說好醫者仁心呢?你這是什麼不負責任的語氣?
“行了行了,衣服脫了,我先給你上藥。”紀涵容就覺得他來看紀封華,進來了一時半會就不會離開了,幹脆一進來就清場。
“在這?”
“不然呢?你覺得你一時半會舍……能走嗎?”紀涵容反問。
祁曦沒太注意她說了什麼,仔細一想自己确實一時半會走不掉,也就同意了。
搬了一條凳子坐在床邊,祁曦把上衣拉開,衣襟就順着手臂滑了下去,紀涵容打量了片刻,啧啧兩聲:“這要是留疤可不好看。”
“……”
說得好像誰會扒了我的衣服盯着我的後背看一樣。
從他皮膚的顔色也能分辨出來,他血肉模糊的後背本來也是光潔一片的。
紀涵容拿出藥粉盯着他背上殘餘的一些藥粉沉默:“你以後别說藥理是我教的。”
祁曦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她是說什麼,感覺到她在往後背撒藥粉才無奈開口:“事出從急,哪還有心思上藥,随便撒撒就行了。”
“而且我哪夠得着後背!”
“那我估計,你要不是得回去換衣服,你估計連藥都不上是吧。”紀涵容不客氣的往他傷口上戳了一下,“不長記性。”
“嘶”祁曦沒忍住皺眉,“師姐你輕點,疼。”
“跪在戒律堂的時候我看你挺硬氣的。”紀涵容道,“要包一下嗎?”
“包起來吧,畢竟師姐你辛辛苦苦上的藥,可不能浪費。”
紀涵容很滿意他的态度,又拿出了紗布給他纏上。
順便還在他的身上亂摸了一把,祁曦笑得無奈:“紀姐姐。”
紀涵容包完才懶洋洋的回話:“身材不錯。”
“嗯哼。”
這個祁曦可不否認,他可是勤于鍛煉的好青年,寬肩窄腰八塊腹肌,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主打一個勻稱精瘦。
“嗯……我還是比較惦記大師兄。”紀涵容摸着下巴,一臉的好奇和向往。
祁曦不緊不慢的穿衣服,聞言沒忍住要怼回去:“紀姐姐你暗戀大師兄多少年了,上一輩的弟子都知道,你卻還沒得手。”
“……”
紀涵容面無表情的往他後背上拍了一巴掌。
“我錯了。”
“帶着你徒弟給我滾。”紀涵容呵呵哒,“藥反正你都有,自己也會用,這麼大個人了要學會自己療傷。”
嗯……女人心海底針,變臉真快。
祁曦默默在心裡做了評價,然後乖乖點頭:“知道了。”
紀涵容瞅着自己沒事了,利索的走人,她可不是祁曦這種混日子的長老,她很忙的!
“為師在呢,乖。”
祁曦重新湊了回去,伸手摸了摸紀封華的腦袋。
“師尊……别去,求你。”
祁曦怔了一下,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
“你洗過靈根,這有違天和,而我們兩個氣運共享,所以天道對你的親和度肯定是沒我高的。”
“守護這靈界蒼生是你的願望,那自然,也是我的。”
“乖,我獻祭,你活下去,帶着我那份一起。”
聲音有點熟悉,祁曦收回手轉而握上紀封華的手。
這聲音,像是他自己的。
祁曦短暫的判斷了一下,決定順着他講:“沒去,什麼事都沒有,都活的好好的,誰都不會死。”
紀封華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祁曦掃了一眼,沒掙紮,把聲音放軟,“真的,不去了,都沒事啊。”
“乖。”
祁曦低垂眼簾看着他,停頓了一會又再開口,“封兒?”
握在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一些,祁曦也沒再開口,他選擇和祁安去交流:
“小安子,力所能及範圍内,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