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是扭曲的,像極了我們真實的模樣。
不過……
我閉着眼睛告訴卡莉,“要維持這樣的攻擊狀态,我就看不到太遠的地方了。”
“能堅持住嗎?你現在能看到多遠?”她擔憂地問。
我點點頭,“我可以的。消耗力量的隻有心靈動能,這個視野……它不會消耗我的心靈力量,隻要閉着眼,它就一直開啟着。範圍……”
我比劃了一下,大約兩米的距離,“從我站的位置為中心,到那裡。”
“是直徑?”卡莉湊近小聲問。
我也小聲回答,“半徑。”
她咂舌了兩下,“你隐瞞得真好,這個……「爸爸」知道嗎?”
我搖搖頭。
卡莉慎重地保證,“放心吧,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我再次發出我的上船邀請,“要一起嗎?”
“為什麼不?”卡莉拉住我的手,誇張地哀歎一聲,“造夢師007已經提出要玩迷宮盤遊戲了,這可真沒辦法。”
我順從地接受她的牽引,才不受她的影響。
閉着眼睛我也能看到,她的臉上可沒有一絲絲的愁緒。
相同的人總是會像磁鐵一樣緊緊吸附在一起,而我們能成為好朋友,當然是因為……我們都喜歡刺激,享受在危險邊緣反複試探,左右橫跳卻沒人能抓住我們的快感。
她興奮地說,“直接沖出去吧!該我們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了!”
“嗯!”
我露出快樂的笑容。
.
如果讓小鋼珠的最初推動力足夠大,會發生什麼?
如果讓小鋼珠像陀螺那樣極速旋轉出去,又會發生什麼?
我一直想嘗試這樣做,可惜沒什麼機會。直到我真正用出來,我才感覺到……
太棒了。
太棒了!!
它們如我所想,打破了迷宮盤。
現在也一往無前,為我們在白色鋼鐵之森中開辟一條通向出口的水銀之河。
而我們揚起長帆,順流直下,開啟新一輪的冒險。
“該死的!”
“停止前進!”
“她們在哪??!”
警衛驚慌失措地發射麻醉針,可惜被航海士卡莉誤導了眼睛,他們找不到我們的準确位置。
偶爾有一根極其幸運的麻醉針飛向我們,被我的心靈動能撥動一下,偏離方向。
大概是卡莉制造了這一整片空間的幻覺,就像扭轉鋼鐵之森一樣,也許地面起起伏伏如波浪般,他們才會歪歪倒倒地試圖站穩保持平衡。
這在我的視野裡太滑稽了。
什麼是真實?
他們眼睛看到的,一定是真實的嗎?
可惜,我無法睜開眼睛看看他們此刻是站在天花闆上,還是站在牆壁上。
咻!
十幾個小鋼珠激射出去。
啪!
血花綻放,如無形的刀刃收割了生命。
我的操控越來越純熟了。兩米範圍内的警衛如割草般倒下,而兩米外的……
卡莉沒有停下來,為了讓我盡快回收小鋼珠形成新一輪的攻擊,也為了不讓他們反應過來,她走的筆直且快,帶着我踩過血泊,又踩過毫無聲息的屍體。
我的白色鞋套濕答答的,它變成了紅色。
卡莉的也是。
在地上留下四行鮮紅的腳印。
就像故事裡的小美人魚刀刃行走,每一步都流出鮮血,疼痛無比……
才怪。
我們不是小美人魚。
腳上的血也不是我們的血。
那些血,就如同綻放的美麗鮮花,鋪就了我們的王路。
警鈴嗚啊嗚啊……為我的海盜之歌吹響号角。
我快樂地踩過食人魚的殘骸,前往我奪走的生命所裝點的自由王座。
我想,就這樣殺穿霍金斯國家實驗室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我大概能得到一個「霍金斯殺魚王」的金色成就。
世人将譜寫史詩,詠唱我的事迹,在星空下頌贊我的名号——
007!
自由的人!
偉大的劫掠者!
霍金斯殺魚王萬歲!
……
卡莉牽着我一路勢如破竹地,隻是幾分鐘就從二樓走到一樓大廳。
那個警衛部門主管似乎受人指點,站在兩米外的地方謹慎地沒有露頭,卻指揮其他人拿着防彈盾牌,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一層層守住了出口。
聰明,但又顯得不太聰明。
找不到我們,竟試圖用人海隔開我們和入海口。
頭頂黑色的「眼睛」似乎告知他我們的到來,他朝着這邊扔過來一個東西——
我下意識擊飛它,它掉在不遠處的地上。
是一個對講機。
“實驗體007!”
主管大聲喊道,“布倫納博士想要和你談談!”
“不,不要聽。”卡莉握緊我的手,“他們在拖延時間,試圖耗光你的力量。”
我嗯了一聲。
對卡莉的話百分之兩百的舉雙手贊成。
故事裡像這樣停下來聽一聽的人,可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一旦跟着别人的節奏走,就落入圈套了。
我才不要跟「爸爸」談。
我假裝沒看到,禮貌地跨過對講機而不是一腳踢飛它,全神貫注地準備新一輪攻擊。
小鋼珠激烈震顫着,蓄勢待發。
即使有防彈盾牌,隻要它們足夠快……
“了不起。”
“攻擊隻間隔4秒,攻擊力度卻增強數倍。”
“你發揮了自己的優勢。但是……”布倫納博士溫和的聲音從地上的對講機中傳出來,“007(Seven),兩米是你的極限嗎?你隻能做到這樣嗎?”
“為什麼不讓我看看你的大範圍心靈視野和心靈動能的結合,能做什麼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