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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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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你一個人敢走夜路嗎?”男子站起來,刻意和白茹保持着一米的距離。“我沒有别的意思,或者我幫你叫個黃包車?”

白茹也站起來,回道:“多謝先生好意,走夜路我習慣了。”

她捏着手裡的帕子,大着膽子地問:“先生在哪裡教書?改日我把帕子洗好給你。”

簡少卿會心一笑,道:“前面拐角的澤世中學,喏,就在那棵梧桐樹後面。對了,我叫簡少卿,是國文老師。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白茹。今晚其實是在百樂舞廳跳舞,遇到了些麻煩……還是要謝謝先生,其實我本不該認識先生這樣的人,念書,是我遙不可及的夢。”白茹低下頭,她也不知為何對一個陌生人有莫名的親切感。

“現在是新時代,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要妄自菲薄。每個自食其力的人,都值得尊重。你要願意學,我可以教你。”簡少卿認真地說。

白茹含淚的眼中泛起星光,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自那之後,簡少卿都會抽時間來教白茹讀書,但毫無基礎的白茹,饒是學了許久,才會寫自己的名字。

簡少卿暖陽般的笑容,在白茹心底埋了許久。夜晚的她,像是深處地獄中蹒跚行走的遊魂,隻有白天讀書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在地上活着的人。

十二歲那年,她家鄉泛了洪水,饑殍遍野,大姐被洪水沖走,本就身體虛弱的胞弟,在饑寒交迫中生了場大病,對她本不富裕的家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父親欠了一屁股債,胞弟奄奄一息。恰巧白家大爺病入膏肓,白家尋人沖喜,白茹就這麼進了白家,自此也從範茹變成了白茹。她進白家不足半月,白家大爺便撒手人寰了,而她在白家也成為了多餘的存在。但白氏是生意人,既怕名聲有損,也怕不積陰德影響白家運道,沒有把她趕回去,而是在柴房邊另辟了一間木屋給她。

自此,白家院裡端茶遞水、髒活累活也歸她。白茹就在那個屋子裡,呆了兩年半。她以為這輩子也就這麼過了,她不恨賣女救兒的父親,也不恨苛待她的白家,畢竟在這個饑不果腹的年代,她能有一口飯吃,有間屋子住,已經是上天眷顧。

十五歲那年,母親帶着胞弟找到白家,求她可憐給口飯吃,說她父親被得了瘟疫的難民傳染,兩年前就病故了,而家宅也被洪水沖走,她們居無定所,一直靠拾荒維生。她向白氏主母祈求收留家人,但遭到無情的拒絕。

就在她無助窘迫之際,白家二爺笑着向她伸出援手。他言明自己有一空閑外院,恰巧缺下人,可以庇護她的家人。他邀她同去,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感恩戴德,然而她并不知道,二爺垂涎她美色已久。而他口中的外院,其實是和無數情人缱绻的場所。也就是在那裡,白茹失去了清白之身。白家二爺威逼利誘無果,巧言令色失效,于是好言好語,自稱酒勁上頭,迷了方向,而後卻趁她不備,在她茶飯中下藥。得逞之後,他稱會對她負責,照顧她家裡人。她的無措彷徨,痛楚絕望,逐漸迷失在二爺的溫柔體貼中。在那天之後,她娘和胞弟被接到院子裡,胞弟的病也有了大夫醫治。

白家二爺的蜜語甜言,一點一點的瓦解了白茹的抗拒,她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他衆多情人裡的一個。後來,他沉醉于舞廳,說她曼妙的身姿是學舞的苗子,特意請了位身材姣好的舞蹈老師到外院教她,隻是她後來才知道,所謂的舞蹈老師,也是他情人之一。

白茹學了一年多舞蹈,不知哪天開始,舞蹈老師就再也沒來過院子。而白家二爺,出入院子時身上總帶着酒氣。他開始帶她出入舞廳,要求她給酒桌上油膩的男人們跳舞,要她陪他們嬉笑。再後來,他身上的酒氣漸濃,總在夜深人靜時拿她撒氣,她的臉上腿上青一塊紫一塊,面對旁人疑惑的眼光,她也隻敢說自己磕了碰了。

直到有一次,她被迫跟他出了趟遠門,在應付了無數場酒局,跳了無數次舞之後,她拖着疲憊的院子回到院子,才發現眼前一片狼藉,她娘和胞弟早已不在,院子裡的物什也被清點得幹幹淨淨。她終于意識到了什麼。

後來她才知道,白家産業被二爺在賭桌上,輸得一幹二淨。他的外院,早被當作抵押品發賣了出去。而她進了院子,就再也沒能出來。她被他當作籌碼,送給了某個酒桌上的生意人,就等着對方來收貨。她等了兩天,趁夜色漆黑,看守人打瞌睡之際,從二樓窗子爬到樹上,翻牆逃了出去。

她倉皇坐船南下,一路上打聽她娘和胞弟的消息,可惜人海茫茫,始終無果。她一路靠着給人縫補洗衣謀生,怕白家人找來,還特意剪短了頭發。

偶有一次,她在路上看到幾個小孩欺負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叫花子,莫名的熟悉感牽引着她上前,仔細一看竟然是她胞弟。她從胞弟口中得知,從白家被趕出來後,他們娘倆再次過上了拾荒的生活,而她娘在數月前因病去世了。

白茹帶着胞弟,輾轉波折來到上海,住在一個破弄堂裡。胞弟本就身體虛弱,一場場陰郁的黃梅雨,讓他一病不起。請了幾次大夫,白茹口袋裡的錢幾乎被掏空。就在她急于找到能賺錢活計的時候,鄰居大哥給她出了主意。他在百樂舞廳門口拉黃包車,每天瞧着那些富貴公子進出舞廳,偶爾拉車也能遇到幾個大方的打賞人。他告訴白茹,百樂舞廳不缺有錢人,要是能在裡面謀個生計,哪怕是個端酒的招待,報酬也比外面多。他說瞧着白茹生得貌美,若是得了機會,以後上舞台也不是不可能,舞台上的報酬,比招待又多了不知道多少。白茹告訴他,其實她會跳舞,很願意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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