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春水沉默地伸手往腰間一摸,忽然有些怅然:“忘記拿酒了。”
“這裡。”一聲高呼傳來,一個酒葫蘆從裡面丢了進來,“師父,這裡面裝的可是明日的囍酒。”
南宮春水一把接住,仰頭喝了一口,笑道:“好酒啊。”
“可不是嘛。”雷夢殺朗聲笑道。
南宮春水挑了挑眉:“雷二啊,老大不在,隻有老二來代替了。”
“代替什麼?”雷夢殺滿臉疑問,随後一臉驚恐,“師…師父,你不可能喊我來搶親吧!這可不行的!我已經有我們家心月了!要是心月知道了我真的會被打死的。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南宮春水一拳打在雷夢殺腦袋上,不成器的看着雷夢殺說:“我怎麼會收你怎麼個夯貨弟子。”
“好了好了。”洛水連忙拉住還想給一拳的南宮春水,“你師父的意思是,明日阿雲出嫁,由你這個二哥來背她出門。”
“原來是這個啊,我知道啊。”雷夢殺摸着後面的腦袋,“老七已經跟我說過了。”
“歇息吧,還有幾個時辰就到新的一天了。”南宮春水攜洛水向外走去。
“怎麼感覺師父特别不愉快。”雷夢摸着下巴,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理由來。
“如果寒衣出嫁了,你這個做父親的會愉快嗎?”蕭若風走上前問他。
雷夢殺想都不用想連忙搖頭:“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那我們的師父,也不行。”
太和十六年,七月初七。
喜慶祥和日,花好月圓時。
雪月城裡裡外外都挂滿了紅綢,街上歡聲笑語,洋溢着喜氣洋洋。
下關小院,院中大大小小的囍字随處可見,每個地方挂滿了喜慶的紅綢,哪些紅綢随着風輕輕搖曳。
葉鼎之一襲紅袍嫁衣,明金的祥雲雲紋鋪滿其上,光束照耀在腰間束着縷金寬邊錦帶上,倘若仔細看,便可以認出錦帶上繡的是鳳凰桐樹,錦帶上束着一枚鳳凰玉佩,黑發束起以鑲紅玉鎏金發冠固定着。
“新娘官!”百裡東君牽來一匹系着紅綢的紅馬,指了指馬笑道:“這可是烈風神駒!”
葉鼎之眼含喜笑地翻上馬背,踏馬而去。
微風輕起,紅袍與紅綢相交,束起的發式飛揚空中,少年郎喜悅的聲音響在這一條街。
“東君,長風,給你們接個阿嫂回來!”
“他就這麼一個人去了?”司空長風牽着兩匹馬走到百裡東君前,看着街上踏馬餘留下來的灰塵。
“是的,我們都沒有看錯,他就這麼一人一馬接親去了,完全沒有在意我們。”百裡東君微微點頭。
“百裡師叔,司空師叔。”遠處傳來一道姑娘家的聲音。
“尹師侄?”百裡東君望着遠處打招呼的聲音,是半年未見的尹落霞。
“尹師侄,你這半年去哪兒了?”
尹落霞向兩人握拳行禮:“自你們去天啟後,我待了幾月便回家了,一直待在家中處理事物,這好巧不巧,回來趕上了一個好日子。”
“時辰快到了,有空在叙舊,尹師侄一起去吧。”司空長風轉頭詢問百裡東君,“我們是娘家人還是接親人?”
“駕!”百裡東君一躍上面,騎馬向前追去,“自然是接親人!”
“其實我更想當娘家人……”司空長風又一次看着街上踏馬餘留下的灰塵,無奈的搖搖頭,上馬追去。
“駕。”尹落霞上馬跟上他們兩人。
街上熱鬧非凡,城主府亦是如此,祝微雲坐在梳妝台上,耳邊傳來叽叽喳喳的聲音,眼神看着打鬧的人。
“老四和老五攔大門,顧老三和老六就在院門攔着,我跟老七就守在這裡!”雷夢殺迅速吩咐道。
“前幾日不是已經攔了嗎?”墨曉黑很實誠的問出來。
“說了你也不懂,攔就是了。”柳月直接拉着墨曉黑走向城主府大門。
“雲姑娘,恭喜你。”上妝的侍女放下刷子說道。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