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東君和司空長風半蹲在他們前,司空長風搭上葉鼎之的脈,沒一會兒便收回手,“短時間内動用了兩種功法,力竭昏迷,這幾日别想動功了。”
蕭若風将劍收回鞘中,努力調整了氣息:“許久不曾這麼好好打一架了。”
“是是是,打得這閣都沒了。”雷夢殺聳了聳肩,轉身看向顧劍門,“老三啊,你今日可打不了咯。”
“師姐,各位師兄,先回上關吧。”
百裡東君将葉鼎之背起來,往他和司空長風所居住的閣院飛去。
“雲哥,我想去看看你說過大草原。”
“好。”
“我還想去看大海。”
“好。”
一位少年和一位姑娘緊靠坐在草廬屋檐上,姑娘的頭靠在少年的肩上,擡眼望着山下的風景。
“雲哥…我…想家了。”
“我們先去看南訣的烈風之海,再去看北蠻的大草原,然後往西去,看看三十二佛國,佛國的人生活簡樸,卻虔誠善良,到時候我們一起祈福,再然後啊,就需要昭昭來帶着我一起去看看西楚。”
“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葉鼎之緩慢地睜開雙眼,清醒後感受到床邊的動靜,微微側頭看着入睡的祝微雲,眼睛之中滿是柔情,擡手替她理了理發絲。
入睡的祝微雲似有察覺,睫毛輕輕顫抖,緊閉的雙眼輕睜開,擡頭注視着他。
誰都沒有開口,就這樣靜靜望着對方,一個擡頭,一個低頭。
葉鼎之擡手擦拭掉眼前人的落淚,他俯身緩緩低下頭,輕吻在她的眼角。
祝微雲輕顫地閉上眼,感受着他溫熱的唇。
忽然一瞬間騰空,葉鼎之将她抱起來,一隻手扶在了她的腰身上,另一隻手撫過她的臉,額頭輕輕靠着她的額頭,呼吸貼近,輕聲道。
“昭昭,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早知道一年前我就偷偷摸摸跟你走了。”祝微雲擡手擁他入懷,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都怪我,我當時要是跟你走,雨姨走的時候至少你不是一個人。”
“傻不傻,怎麼能怪你,師父他讓我跟你說,不要哭鼻子,他走之前為你備了嫁妝,你若是想他了,多釀幾壺好酒敬向南邊。”葉鼎之輕拍着她的背。
“好。”
“怎麼還沒聊完?”
“我哪兒知道,要不你去問問?”
“問什麼問,沒聽見裡面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
葉鼎之耳邊傳來幾道細細的聲音,一擡眼,卻正看見窗子開着,院子裡的三人正在互相推桑着,輕拍後背示意祝微雲。
“昭昭,閣還沒有闖完,可不能言而無信。”
祝微雲松開葉鼎之,有些擔憂:“你的傷。”
“沒有大礙。”葉鼎之笑了笑,起身伸出手将她拉下來,“信我。”
兩人走向屋外,看着院中的一群人,葉鼎之環繞四周,目光注視着一位白衣公子,開口道:“想必這位公子是第八層的守閣人,在下葉鼎之。”
“稷下學堂李先生座下三弟子顧劍門。”顧劍門報出來曆,神色微微一轉,“我們就比一招。”
“好。”
顧劍門起身,将腰間雪月一拔清亮的聲音回蕩在小院之中。
另外幾位感受到這股不尋常的氣氛,急忙退到了一邊。
“誰會赢啊?”雷夢殺摸着下巴看對峙的兩人。
“不知。”墨曉黑冷聲回答,“看就行了。”
葉鼎之将長劍甩入空中,點足而躍,劍身幻化成無數的劍影,沉聲道:“千軍。”
劍影盡數向顧劍門飛去,長袖紛飛,白袍舞動,顧劍門揮着劍,突然開始了一段絕世的劍舞,在那劍影的包圍下,他揮劍,舞袖,俯身,金屬的碰撞聲像是琴聲一般玲珑有緻。
一劍一舞恍若神人。
劍影一次又一次地逼近,卻找不到一絲破綻,而顧劍門便在這金屬耀動的森林裡,用劍揮着絕世劍舞。
葉鼎之用力地一揮劍,那些飛舞在空中的劍影突然消散,他手握玄風,勢不可擋地朝着顧劍門一躍而去。
顧劍門卻停住了身,他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消失了,他将手中的“月雪”用力地插在了地上,半跪在了地上。最終,葉鼎之的劍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好一個千軍。”顧劍門微微點頭,額間滿是汗水。
“承讓。”葉鼎之将劍一收,連忙扶起顧劍門。
“小妹,你這不把好酒拿出來慶祝,可不厚道啊。”雷夢殺悄悄摸摸的走到祝微雲身邊。
“慶祝?”祝微雲擡頭望着坐在屋檐上的人,“慶祝失敗?”
葉鼎之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站着的都是已經闖過的人,耳邊響起一道少年聲音。
“不錯呀,都可以使出第三式了。”
葉鼎之擡頭,警惕的看着那人:“你是?”
那少年郎落入院中,眼神澄澈,笑容和善,若春水,似春風。
“我叫南宮春水。”他的語氣雲淡風輕。
“我是個儒雅讀書人。”南宮春水依然語氣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