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也有了刀,那麼奉李先生之命,今日開始你就不用再練那《繡劍十九式》了,改練刀法。”南宮春水說道。
百裡東君一喜:“什麼刀法?”
“拿去。”南宮春水從懷裡丢出一本刀譜。
百裡東君伸手接過那本刀譜,隻見上面寫着五個字——《五虎斷山刀》。
《五虎斷山刀》,與《大羅漢拳》、《繡劍十九式》并列江湖三大廢物武學。
刀法一共八十式,據說練成之後——
打個雞沒問題。
‘我說師……’百裡東君側首道:“春水兄,還有沒有稍微厲害一點的刀法!”
南宮春水搖頭歎道:“可别小看這刀法,曾經我有一個朋友就是靠……”
“就是靠這套刀法法名揚天下,對嗎?”百裡東君連忙接過南宮春水的話,“你又開始編瞎話騙我了,我才不信呢。”
南宮春水歎歎氣,羅勝則是微微皺了皺眉:“你可以相信,因為他剛才說的那個人,就是我。若是不服,和我過幾招如何?”
百裡東君眼神中還透露出了幾分興奮:“好!”
百裡東君縱身一躍,擡劍一揮,一劍劈下!
“滾!”羅勝一刀揮出,狠狠地打在了那柄剛新鮮出爐的盡鉛華之上。
于是百裡東君便連人帶劍整個地飛了出去,地上被那刀氣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迹,百裡東君撞到了牆上,幾乎就要暈過去了。
隻有一刀。
卻如開天,正如劈地,不講道理,不留餘地。
打得百裡東君腦子一片空白。
羅勝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道:“如何?”他扭頭望向南宮春水,發現這個年輕人依然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他忍不住奚落道:“學堂李先生收的徒弟,何時這麼不濟了?”
南宮春水看了一眼摔倒在那裡的百裡東君,幽幽地說道:“還沒有結束呢。”
羅勝扭過頭,隻見百裡東君此時以刀抵地,竟又一次地站了起來,他明白自己剛才那一刀的威力,雖然沒有下死手,但打得普通金剛境站不起來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百裡東君直起身,伸了個懶腰,身上的骨頭噼噼啪啪地作響,把刀遞于尹落霞,拔出不染塵甩了一下劍,意氣風發道:“前輩,我有一劍!”
“哦?”
“西楚劍歌!”
百裡東君豎起長劍,劍氣橫流,整個人身上的氣勢再次發生變化!
“我就用這一劍,讓兵神老爺看看,什麼是少年風流!”百裡東君忽然掠出,長劍掄出一道月光,刺破這暗夜的長風,直逼羅勝而去。
“西楚劍歌?李長生的徒弟還會西楚的劍法?”羅勝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好奇。
轉瞬之間,劍已至。
“滾!”羅勝又是一刀揮出。
百裡東君于是連人帶着劍,還有那少年風流全都重新撞回了牆上。隻是這一次頭一歪,徹底地暈了過去。
所謂刀法,就是不講道理,不留餘地。
羅勝轉過身,當着南宮春水的面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西楚劍歌?少年風流?”
月明星稀。
被打成一灘爛泥的百裡東君倒在屋裡呼呼大叫:“師姐~師姐啊……小師姐…你的師弟被打的死去活來,你都不替我報仇,天理不容啊。”
祝微雲憋着笑,看着尹落霞喂藥的人:“别指望我,要報仇自己報去。”
百裡東君頓時生無可戀,喝着尹師侄端來的藥,感歎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南宮春水卻獨自坐在屋外,望着夜空,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你與他很像。”兵神羅勝原本已在屋内睡下了,可輾轉多時難以入眠,便想起來抽袋煙,可一推開門,就看到南宮春水站在月下發呆。
南宮春水笑了笑:“羅兵神也睡不着嗎?”
“别叫我羅兵神,在這個小鎮上,我就是一個鐵匠。”羅勝坐在台階上,點燃了煙袋,放在嘴邊用力地吸了一口,“那丫頭不姓李,姓祝,西楚國劍扶蘇,别人或許不知道,可我知道這劍。”
“世上有一種說法,叫看破不說破。”南宮春水看了一眼側屋的方向,随後問道:“羅兵神覺得李先生的這個關門弟子怎麼樣?”
羅勝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天生武脈,李先生從哪裡找來這種怪物的。而且一身體魄是藥修所得,不然我剛剛那一刀,尋常的人早就境界崩壞,半死不活了。”
“他出身乾東城,是鎮西侯百裡洛陳的獨孫,一身藥修是儒仙古塵的功勞,他所叫的小師姐,你應該知曉是誰。”南宮春水輕輕一拂袖。
羅勝心中微微一震,無論是百裡洛陳,還是古塵,還有姓祝的那丫頭都是值得震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