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長風接過竹管,打開了裡面的書信。
“怎麼?”陳儒問道。
“上面囑咐我此行不要回藥王谷,去另一個地方找辛百草。”司空長風眉頭微皺。
“哦?藥王可是難得出谷。”陳儒也頗有些好奇,“此行去哪裡?”
“唐門。”司空長風回道。
陳儒啞然失笑:“唐門啊,那可是一個有趣的地方。”
“多有趣?”司空長風反問道。
陳儒想了想,說道:“甯惹閻王,莫遇唐門?”
司空長風聞言竟然也長笑數聲,朗聲道:“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何日動身?”陳儒問道。
“就在今日吧。”司空長風走回屋内,拿出了自己的包裹,将那藥材放了進去,随後拿起長槍,長槍上挂着那白玉酒瓶,晃晃悠悠的。
“你也這麼急?”
“山高海闊,先生,我們有緣再見。”司空長風大踏步地朝着門外走去。
陳儒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江湖依舊還是那個江湖啊。因為有這些一代接着一代的少年人。”
司空長風背着行囊,提着長槍,走了小半個時辰,他擡起頭,看着上面的那塊牌匾,低聲喃喃道:“要不要去呢?”
司空長風終究是歎了歎,扛着槍走了。
百花樓内,風秋雨聽這婢女說的話,落寞的問:“走了?”
婢女點點頭,随後又進來一位婢女說道:“小姐,司空公子又回來了。”
“司空公子,多日未見,怎麼忽然就想起了我。”風秋雨坐在白紗内問。
司空長風猶豫不決的回答:“我…其實心裡默默的記挂着姑娘,隻是……一直未敢打擾。”
風秋雨聽這話含蓄的一笑:“哦?那怎麼今日就敢來打擾。”
“我就要離開天啟了。”
風秋雨一愣,司空長生又說道:“今日特來向姑娘告别。”
“告别?”風秋雨微微激動,沒一會兒就緩緩說,“本就是萍水相逢,當不得公子特地前來告别,公子擡愛了。”
“我知道,我對于姑娘而言,隻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姑娘對于我來說……意義非凡。”司空長風連忙說着,“今日一别,我定會再回來,等我真正成為槍仙的時候,等我真正能夠守護好姑娘的時候。”
司空長風說完決然轉身走去。
風秋雨看着已經沒有身影的司空長風:“真是……又呆又愣。”
百裡東君他們在路上行了小半個月,一直在山林之間趕路,馬車就駛進了小鎮之中。小鎮名千月,雖然不大,卻也算繁榮,道路兩旁小販叫賣聲不斷。
“到了。”南宮春水在一家鐵匠鋪前停了下來。
有一個胡子花白,看上去年紀不小的鐵匠正在那裡打鐵,可雖然年紀大了,但那一身虬結的肌肉卻絲毫不輸給青壯男子,他聽見了人來的聲音,也不擡頭:“要鋤頭、鐵鍬還是犁?”
“要一把刀,好刀。”南宮春水微微含笑。
那鐵匠停下了手中的錘子,擡起頭,望向南宮春水,目光銳利。
百裡東君察覺到了一絲陡然升起的殺氣,手忍不住按在了劍柄上,祝微雲攔着百裡東君,搖搖頭:“沒事。”
“你是何人?”鐵匠沉聲道。
南宮春水淡然自若:“故人。”
鐵匠微微皺眉,仔細打量了一下他:“你叫什麼名字?”
“南宮春水。”南宮春水笑容若春水般舒展。
鐵匠眉頭又更皺了一分:“你不姓李?你和那家夥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你不是他的親孫子?”
南宮春水撓了撓頭:“怎麼難道在你眼裡他想是個有風流債的人?”
“當然。那個騷包。”鐵匠放下鐵錘,拿起腰間的旱煙,慢慢地點上,放到嘴邊猛吸了一口,“就算他有幾個小孫子,我也不奇怪。”
百裡東君拼命忍住才沒有笑出聲來。
南宮春水呈着厚臉皮笑嘻嘻的回答:“前輩這樣說朋友,可不厚道,不過呀,他孫子到是沒有,卻有一位丫頭。”
“行了,别站那兒了,進來說吧。”鐵匠推開鐵匠鋪裡的後門,鐵匠将四人領了進去。
“說說吧,什麼來頭?”鐵匠冷哼一聲。
百裡東君急忙抱拳道:“在下百裡東君,是學堂李先生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