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
司空長風整個人倒飛出去。
“一來就吃癟,天啟城果然是天啟城啊。”司空長風氣力已盡,無奈地閉上眼睛,隻等着重重落地,好好地丢一番人了。
沒有落下的感覺,随後後背被人一掌托住可他的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司空長風,久别重逢,不必見此大禮。”
“百裡東君。”
“不錯不錯,你還記得我,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來找我。”
司空長風想也沒想:“我今日才到的,這正想去找你來着。”
“好久不見啊,司空長風。”
司空長風扭頭,便看到一笑意的灼墨公子也站在一旁,“灼墨公子。”
“不過,你剛到天啟城就打架了,還被人打成這樣。”百裡東君上下看了看司空長風。
“别提了,我想着跟你也算是久别重逢,總得備份禮吧,普通的酒釀的也沒你的好喝,最好的酒今日賣光了,那我隻能去搶,結果沒曾想技不如人,沒搶過,那槍還折在裡面了。”司空長風搖頭。
百裡東君看了看司空長風:“一個人搶不過,那兩個人能不能搶過?”
“謝師的金剛罩精進了不少。”陳先生笑着贊道。
“可惜啊,還是被這位少年給破了。”謝師槍一轉,“後生可畏啊。”
“确實是如鷹一般的少年。”
謝師擡手一掌,将那銀月槍整個地往上一揮,長槍插入樓閣之中,就在那裝着秋露白的白玉酒瓶的正邊上!
謝師擡起頭,看着進來的人中又多了兩個人,冷冷地一笑:“這麼快就有幫手到了。”
百裡東君又看着上面的那壺酒,不染塵指着:“上面挂的那壺酒,可是秋露白?”
“對,那是釀了十二年的秋露白。”司空長風補充道。
“我要了!”百裡東君縱身一躍,伸手先去抓那銀月槍。
可謝師再度躍起,一掌劈下,百裡東君立刻收手,便與那謝師在空中一連對了一掌。
謝師神色凝重暗想:“好強的掌力。”
百裡東君他笑了笑:“原來釀酒師裡不止我一個人會武功嘛。”
“小師弟,不可無禮,這位乃是雕樓小築一品釀酒師,整個天啟城裡人人都得尊稱一聲‘謝師’的人物。”雷夢殺走到謝謝面前。
謝師看見雷夢殺:“灼墨公子。”
“謝師,多有得罪,這位是我新入門的小師弟,冒犯了,請多多諒解。”雷夢殺抱拳道。
謝師看向百裡東君:“李先生新收的弟子?難怪,這位公子出手可是為了奪酒。”
百裡東君似乎并不喜歡彰顯這個身份,看向上面的槍:“那是我兄弟的槍。”
謝師說道:“你兄弟奪酒失敗了,必須留下一物,這是規矩。”
百裡東君點了點頭:“可若是我赢了你,可否将那槍與酒一起拿走?”
謝師回道:“當然可以。”示意百裡東君出手。
百裡東君連忙阻止:“用武功來赢酒,未免有些奇怪。不比武功如何?”
“那比什麼?”
“自然比釀酒。”
百裡東君自顧自地說:“就定本月十四吧,到時候我會帶上我的酒來雕樓小築,也請你們備好碉樓小築最好的酒,以及天啟城最優秀的品酒師,然後我會帶走那杆槍,還有那瓶酒。”
謝師臉色凝重:“狂妄小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就算你是李先生的關門弟子,也不能狂妄到如此程度。”
雷夢殺知道這位酒師的性格,急忙解釋道:“謝師,小師弟入天啟之前呢,也學了十餘年的釀酒術。”
“我學了四十年了。”謝師沉聲道。
雷夢殺吃癟的點點頭:“得嘞。”
“好酒品人間百味,少年的烈,中年的溫,老年的醇,都不一樣。也不見得誰學得久,就一定赢得過我。”百裡東君微微一笑,暗自一頓:“幸虧小師姐不在。 ”
謝師一甩袖,轉身離去:“那就恭候大駕。”
司空長風看了一眼坐在那裡默默喝酒的陳先生,抱拳道:“先生,多謝方才那杯酒了。”
“去吧。”陳先生微微一笑。
“你是誰?”百裡東君看着陳先生心生疑惑。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他将壺中酒一飲而盡,往門外走去。
“喂,你還沒有付錢呢。”百裡東君提醒他。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人在瞬間就已經踏出了門檻。
雷夢殺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因為他們三人中隻有他知道,坐在雕樓小築裡那兩張座位上的人,是永遠也不需要付酒錢的。
“這人是誰?”百裡東君問雷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