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叨擾了。”浪客也不糾結,放下長槍,便在對面坐了下來。
“先生,你的酒。”小二上前将桑落酒放了下來。
浪客看着這壺酒:“桑落…”
“給這位少俠也拿一個杯子。”
“我有一個朋友也會釀這個酒。”浪客忽然道。
“那你先嘗嘗?”他把酒杯遞于浪客前,示意他先請。
浪客也不推辭,立刻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随後閉上眼睛品味了一番,随後搖頭道:“我覺得,沒有我那個朋友釀的好。”
他笑道:“少俠的朋友是位釀酒大師?”
“他呀,是個酒癡。”
“不知少俠尊姓大名?”
“欸,先生請我喝酒,不必如此客氣。”浪客撩了一下額前散落的頭發:“在下從未有過父母,所謂來也空空,去也空空,故取姓司空。也願化作長風,一去不歸,所以我叫,司空長風。”
他笑道:“這番介紹倒是頗有意思:,想了許久吧。”
司空長風被看穿了心思,臉微微一紅:“看破不說破,先生也太不厚道了。”
“小二,這酒給我們退了吧,不要了給我上壺别的。”司空長風對那小二說道。
“敢問這位客官,您想要什麼?”小二詢問道。
“秋露白。”司空長風嘴角微微一揚。
小二清了清嗓子:“少俠,今日可沒有秋露白?”
司空長風不解,惑道:“為何?”
他開口解釋了:“秋露白一月隻出一日,一日隻出兩個時辰。今日怕不是時候。”
“那明日呢?”司空長風問道。
小二搖頭:“明日也不是,後日也不是,大後日也不是。本月十四供應,還有十三天。且等着吧。”
他對司空長風似乎一定要喝秋露白有些疑問,便問道:“我很好奇,少俠,為何非要秋露白呢?”
司空長風歎了口氣:“不瞞先生說,我此次來天啟城,是為了見一個朋友,我那朋友沒别的愛好,就是好酒。他跟我離别前,一直嚷着要喝天啟城的秋露白,所以我就想先買一壺當個見面禮。”
“哈哈哈哈,小子,你想要秋露白。”有好事者忽然開口了,順便指了指屋頂,屋頂上挂着一個精美的小酒瓶,似是白玉所制,“這上面不就有一瓶嗎?”
他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那好事者,一向溫和淡雅的他,身上忽然散出了劍一樣的鋒芒。
可司空長風沒有注意到哪裡,隻是看着小二問道:“小二,這秋露白多少錢?”
“不要錢。”小二回答得卻是令人意外。
“不要錢?”司空長風一驚。
“隻要你能拿得到!”小二退到一邊。
“簡單!”司空長風縱身一躍,高高飛起,還沒飛起來,卻被身後掠起的兩名武夫一人按住了一個肩膀,生生地給壓了下來。
“長風!”
其中一名武夫微微皺眉:“你要取樓中酒?”
“既然伸了手,便算下注取酒。”另一名武夫開口說道。
司空長風甩開那兩名武夫,看向小二:“你設套?”
小二搖頭:“客官這是什麼話?這的确是陳釀十二年的秋露。世上隻此一壺。你若想取,那便憑自己本事取。如若取不到,留下件東西就好,至于這東西是什麼……”
“由我說了算。”一名高大的男子從後廚中走了出來。
“謝師。”武夫小二退到了一邊。
那位男子喚道:“謝師。”
謝師雙手抱拳:“陳先生。”
那位陳先生對司空長生說:“謝師是雕樓小築内功夫最高之人,多少江湖公子試圖取這個酒,卻都沒有成功過。”
“那也就是說,如果我搶到了,便是第一個成功的。”司空長生站起來看看眼前的陳先生。
“哈哈哈哈哈,算吧,真正的高手不會來取這個酒,來取這個酒的,多數如你一般初入江湖的少年郎,不過時至今日,真正成功的也不過李先生一人,不過他呀,單純是因為無聊,碰了碰酒也便走了,所以你若是真搶到了,确實算是第一人。”
司空長風掄起放在桌上的長槍,猛然轉一個槍花:“那就來吧!”
“槍不錯。”謝師看着司空長風的長槍,“我要了。”
“銀月槍啊。”陳先生悠然道。
司空長風一甩長槍,長槍若蛟龍般騰飛,依舊是那追墟槍林九所傳的槍法,依舊不全,卻遠非當日在柴桑城那般可比,如今槍出,真的若遊龍。
“铛”就像真的打在了一個罩子上。
但除了“铛”的一聲外,另外還有一個細微的聲音。
“是一柄好槍。”謝師贊揚了一句,這樣的年輕人,這樣的好槍,實在是難得。
“但可惜了。”謝師手輕輕一轉,就将司空長風連人帶槍的分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