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讀的書沒我師父多。”
“誰說的,我的年紀至少比他大兩倍,我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要多多了,我看過的書自然也比他……二十年前看過的還要多那麼一點吧。”謝宣盯着李先生,李先生微微抗議,“我武功比他強啊。”
“武功從書上學就行了。”謝宣望了望手中的書。
“你啊,怎麼跟那丫頭一樣的倔脾氣。”李先生有些腦疼,心痛。
“先生此話差矣,你去問那田間的莊稼漢,青樓的花魁女,抑或是卧千金的富家翁,想必都不願意做先生的弟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想要劍震天下。”謝宣正色道。
“行了行了行了。”李先生笑了笑:“我說不過你。你此行東西沒有忘帶吧?”
謝宣點頭:“先生放心,不敢忘。”
“正好,正好,走,先生給你接接風去。”
雕樓小築。
酒菜剛剛上齊,百裡東君吹着墨曉黑的鍊子感歎道:“我說二位師兄你們私底下互相揭開蓋頭見過面嗎?”
“師弟,這個不叫蓋頭。”墨曉黑無語對百裡東君說道。
“小師弟,你應該多讀點書。”柳月公子提點着。
“别避重就輕了。對了,這不是祝賀我入門的宴席,來了我朝思暮想的雕樓小築是不是有秋露白喝呀?”百裡東君兩眼放光,“各位師兄,我給你們說,昨夜,我喝了一種酒,那簡直是人間美品。”
柳月公子緩緩道:“哦?此酒叫何名?”
百裡東君拍了拍胸脯:“與君醉!”
祝微雲和葉鼎之看着百裡東君這憨傻樣,完全無法表達……
“沒聽過。”墨曉黑說。
“當然沒聽過咯,這可是我小師……”百裡東君話突然一梗,除了二師兄和小師兄知道小師姐的存在,其他的幾人都不知道……
蕭若風順着百裡東君的話解圍道:“是我兄長前段時間獲得了一瓶好酒,本向着獻給師父,昨日正好被他看見了,被他搶了去。”
“小東八,好啊你!”雷夢殺指指百裡東君。
其他幾人師兄哪有那麼傻,相互看一眼明明就是給那小子找借口。
百裡東君裝傻充愣:“誰叫他把我的秋露白搶了去。”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眼睛轉了一圈,師父不在。“欸,對了,我們吃飯不叫師父?”
除了祝微雲和葉鼎之,另外幾位一瞬間定住了。
雷夢殺神神秘秘的說道:“小師弟,一般情況下來說,在這種場合不能叫他。”
“什麼場合?為何啊?”百裡東君天真地問着。
葉鼎之把一口葡萄扔在他身上:“簡單來說就是酒場合。”
說完小二便進來了。
雷夢殺見小二走了進來,微微皺眉:“不是說了,沒有喊你們就别進來。”
小二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道:“門外有位客官讓我問問幾位公子。”
雷夢殺直覺不好:“問什麼,說。”
小二學着李先生的語氣,懶洋洋地說道:“先生沒到,應該開席嗎?”随後小二招了招手,兩個闆凳出現在衆人眼中。
廳内鴉雀無聲。
衆人又相視了一眼,除了百裡東君葉鼎之祝微雲外,同時扭頭望向角落裡的那幾個窗戶。
“跑!”蕭若風大喝一聲。
那五位一瞬間起身被固定住,墨曉黑更是直接跪在葉鼎之面前,葉鼎之帶有一絲尴尬的挪了挪,“墨五公子,不必行此大禮。”
墨曉黑有苦說不出。
祝微雲看着這場面,噗呲一笑。
李先生從門進來:“一起喝酒,躲什麼呢!”随後看見了在吃葡萄的祝微雲,和在剝葡萄皮的葉鼎之,“嘿,你們兩個!”
祝微雲和葉鼎之沖李先生笑了笑。
李先生手一揮,“坐。”
“宣兒,你也坐。”
謝宣:“叨擾了。”
雷夢殺拍了一下謝宣,喚道:“謝宣,好久不見。”
“雷二,這位是?”百裡東君指一下謝宣問着。
“沒大沒小,你猜呗。”
“還真以為我不知道啊,既然你們都認識他,他又是師傅帶來的人,那北離八公子裡面除了素未謀面的無名師兄,還有遠在西南道的顧三師兄,那就隻剩下卿相公子了。”百裡東君對謝宣抱拳道。
“聰明啊,小東八。”
“哈哈哈哈,師傅好久沒有跟你們一塊喝酒了啊,這麼大手筆應該是老七請的客吧,你們這位呃來的小師弟,小東八初入師門是應當好好慶祝慶祝,你們說吧,想怎麼喝為師奉陪。”李先生拍桌大笑道。
“這……”柳月疑遲的看着旁邊。
蕭若風此刻隻剩下一臉想逃的表情:“先生,今日東君剛剛進入學堂,我看要不我們就算了吧?”
百裡東君一臉煞風景的說:“欸?怎麼就算了呢?”手中酒杯拿起,“來,我們一起敬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