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le門?美人你念錯了吧,那不是yue門嗎?”生文尋有些奇怪的看着謝免,在進樂門前謝免不都是念得對的嗎?如今怎麼又?
“啊,那沒事了。”謝免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轉身離去。
果然是一離開就會忘記嗎?
街上的燈火穿過開着的木窗照進了廂房,為一片黑暗灑下一層金色的光芒,但這光芒卻極其暗淡,并且毫無暖意,仿佛被誰一吓便會消散。
“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得而知的?”
步入賤籍已是最好的初陽少年,從小出賣身子才能活下去的古緣,因血緣而遭遇不測的樂正靜姣,被逼得對滿康充滿惡意的山中村民,因為上面一個不和便會面臨大戰的汝漠衆生……
這些為什麼和他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同,好多好多都是他曾經看不見的,不看得到的在沒成為雲歸仙尊之前他也見過的,隻是那時候這些皆于他無關,他便不必在意。
而如今他是雲歸仙尊,是整個八荒的持劍者,所言所行皆為八荒衆生,但可笑的是這些事情他卻離得越來越遠了,明明不該如此,卻偏偏如此了。
他當初的劍心究竟是什麼?才讓他這般稀裡糊塗的成為了持劍者?明明比他适合做持劍者的人有許多,他的二師弟、席今朝……還有其他心系天下的修仙者。
“謝免啊謝免,你是瘋了嗎?”謝免順着緊閉的房門緩緩地坐下,雙手抱膝将整張臉都埋進了臂彎中,藍色的瑞鳳眼中倒映着地面上的燈火印記。
為什麼就一定得是他呢?為什麼不找别人偏偏是他?這守陣人是眼瞎還是怎麼的,當年出衆的人頗多,就他最廢物,但卻偏偏選中了他,何德何能啊!這比讓他去死還難受。
說起來死,在沒修無情道之前活下去的确是他唯一的執念,但他如今也活了五百多年,他在位的期間八荒的矛盾如今看來隻會是日益增加,而且愈加嚴重。
倘若他真的像傳聞中的那般死了呢?守陣人會尋找新的持劍者,而新的持劍者隻會做的比他更好,無論是新持劍者的天賦還是手段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持劍者是誰都好,隻要不是他都好……
謝免此念一動,被放在床榻上的念年劍劍身突然泛起了淡淡的微光,随後便緩緩地向謝免飛去。
發光的念年劍此時成為了整間廂房的光源,念年劍的一切舉動便顯得格外顯眼,而念年劍從一開始的緩慢漸漸的如同下定決心一般鋒利的劍刃直指謝免,向謝免襲去。
铛——
念年劍被一把飛刃彈入房中的地面,而飛刃則回到了謝免身前突然的人身上。
頭頂上突然多出了一道陰影,再加上方才的響聲,便将謝免拉回了思緒,擡眸,隻見身披鬥篷的佘歲逆光而戰,将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光芒遮住,而佘歲那原本隻有發尾一點的藍色此時卻有一隻手掌那麼長了。
佘歲放于身側的手握了又握,聲音帶着幾分顫音:“你就如此想死?”
“我……”謝免突然一哽,看了眼一旁插進地裡的念年劍,這時才發覺自己做了些什麼。
但不對啊,他如今身無靈力又怎會驅動念年劍,而且他的劍心還沒找到便更不可能驅動念年劍了,念年劍并不是有魚劍,倘若如今插在那的是有魚劍他還能信是自己驅動的,但那是他的佩劍念年劍啊。
見謝免遲遲不語,心中卻說了一番彎彎繞繞的話,佘歲有些閑吵一把将謝免從地上拎起,拖着他走到了床榻前,不等謝免做出反應便将謝免丢在了床榻上。
謝免本就在佘歲手伸過來時便是制止,但身體卻不知為何沒動,哪怕是在佘歲将他拖着時他也未有動作,直到佘歲将他丢到了床榻上,他才緩緩的撐起身看向佘歲:“怎麼才醒脾氣就這麼大?”
佘歲靜靜的看了他半晌,随後嘴角竟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一腳跪在床榻上,身子向謝免探去,一手抓住了謝免的脖頸,語氣淡然道:“你若是想死倒是能同我說,我向來不會救不想活的人,甚至還能送你一程,你還有什麼遺願嗎?我倒是能幫你完成。”
“佘……年年,我也不是特别想死。”謝免壓下心中覺得佘歲被氣瘋的想法,以免被才醒的佘歲聽見更氣。
“你為了活下去努力這般久,你不應當死,他們也是。”
可是,總是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