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八荒第一美人啊,那能給我落個字在……我的羽毛上嗎?”
在滿是螢火的湖泊旁,聽了琴女的話後,陸由堯默默的将自己的羽翼展開,從中拔了一根羽毛下來,遞到帶着面紗的美人跟前。
生念諾輕聲笑了一聲,随後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給了陸由堯:“你不必拔自己的羽毛,别傷着自己。”
“謝謝。”陸由堯接過銀子,低頭隻見銀子上刻着一個‘生’字,“原來大人姓生啊!”
“生念諾,你也不必叫我大人,叫姑娘便可。小畫眉,你又叫什麼名字呢?這位修仙者公子與人族的孩子又該如何稱呼?”生念諾在說起花鶴他們時,完全沒有對陸由堯的那般活躍,反而還摻雜着幾分冷意。
花鶴卻完全沒察覺到不對,大大咧咧道:“我叫花鶴,是岙谷的弟子。”
“我叫陸由堯。”
“盛寒,久仰八荒第一美人與論蕪琴女的盛名,今日一見才知傳聞的隻言片語并未能道出兩位的貌美。”盛寒說時還對二人抱拳作揖。
琴女拂袖點頭,聲音清冷:“什厘悠。”
上次在亦珑坊時慕容奕隻同他們說過舞仙與琴女是兄妹,但卻從未提及名諱,如今倒是初次聽到琴女的真名。
如今離他們見到什厘悠與生念諾一同在湖上已過了兩日,今日還是難得将兩人截下,想問個究竟,盛寒問了滿純國的将領,将領卻隻是說偶然聽到了聲音便來尋覓,但他們當時也看見了憶月國之人,那總不可能也是偶然。
生念諾一雙銀色的眼眸中透露着天真:“不知今日幾位将我們二人攔下所為何事?”
在兩天前花鶴他們到來時,她便有所發覺,但他們卻并未打擾她們她便沒管,而如今将她們攔下又是為什麼?
盛寒冷着一張臉說着正經話:“我們攔下兩位姑娘隻為想知曉為何兩位會在此湖撫琴吟唱?”
生念諾秀眉一動,笑道:“你們想問的是為何滿純國與憶月國的将士會來此吧?我與阿厘去過很多戰場,那裡的将士大多都死不瞑目,怨氣橫生,我們便想着為他們做些事情,至少能平複他們的戾氣也是最好。”
“我們對朝廷并無想法,對領地之争更沒興趣,因此你大可放心。”箜篌化為一根木簪插回什厘悠的青絲之中,隐于鬥笠之下。
“那兩位姑娘還要在此呆上多久?上次曲欲一别走得匆忙便沒來得及尋什姑娘,在下還有事未言。”花鶴的眸光微閃,他所問之事隻不過是與當時什厘悠所彈的曲子相關。
什厘悠擡眸,紫色的桃花眼中盛滿了冷意,但卻在花鶴開口時多了幾分不解:“何事?”
“不知鶴松能否問一句上次在亦珑坊什姑娘所彈之曲是何人所授?”他雖從未聽過什麼曲子,但那曲子他卻不直為何莫名的覺得熟悉,明明他在岙谷從未聽過什麼曲子,岙谷連樂修都沒幾個。
花鶴天生便對樂聲沒什麼感覺,席今朝有一古琴,每次練劍後席今朝都會拿來彈一彈,有時候一曲過去席今朝問他這曲如何他都答不上來,他向來不會對席今朝撒謊,席今朝便總笑他是個榆木腦袋,看着挺聰明但卻是一個聽不出曲子感情的。
他的确不懂,因此席今朝每次撫琴他都在,他也想聽出曲子中的感情,但卻隻能聽出席今朝的曲子有時候不是同一個,他以為自己本就是這般,直到亦珑坊一行之後,他才發覺自己并非如此。
若是他能解決自己的這個麻煩,那席今朝日後撫琴他便能答上,席今朝定會高興的,不會像每次問他之後那般的失落。他不想讓席今朝失落,雖然席今朝總是讓他先顧着自身再顧他人,但席今朝是他的師叔,除了哥哥之外,就是師尊與師叔與他關系最深,席今朝又怎會是别人。
什厘悠面上的神色出現了一瞬的松動,搖頭:“是一位前輩所授,但具體是何族我并不知曉,那時我還尚小并未成為琴女。”
雖說當時那位前輩教授她曲子,但不知為何她醒來之後竟将那人忘得個幹淨,隻記得曾有一位前輩教授他曲子,但如今若是想來也正常,畢竟她是在恒念遇見的那位前輩。
恒念,八荒之中被人所遺忘之地。在恒念根本毫無生的氣息,哪怕是如今的她也無法在恒念待上半月之久。
“這樣嗎……但還是多謝什姑娘的答複,此恩情鶴松定銘記于心,不過鶴松想冒昧的問一句此曲的名諱?”岙谷中的古籍大多連八荒都找不到,哪怕是仙門之首的至雲仙門,因此很多皆是絕版,若是能得知此曲之名他便能從席今朝手中得到去藏書閣的機會去尋與此曲相關的古籍卷軸。
“當歸。”
…………
木窗被一陣風帶上,廂房中的光因此而散去,但謝免還是依稀能看見佘歲那因為生氣而變藍的發尾,如今甚至還有上漲的趨勢。
“年年,我沒想死,我巴不得自己長命無憂。”謝免伸手拍了拍佘歲的肩,想讓佘歲盡量放松,并松開掐着他脖子越來越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