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結束後,樂正靜姣便去尋了樂正浮,卻等到樂正浮閉關與仇辭回了魔族一事,仇辭或許是回魔族同千佑說這事去了。
後來的幾日樂正靜姣都沒見到千佑,他還想着能提前見見,但他卻忘了樂正慶不喜歡魔族在滿康四處走,便隻能等到他洞房時了。
成婚那日剛好是除夕,樂正靜姣讓曉霖先睡在自己的靈器銀鈴之中,曉霖是千佑在被發現那日給他的,說是曉霖在他便能安心不少。
被蓋了紅蓋頭後他便看不見路,隻能被師姐牽引着坐進了花轎,千佑果真是聽了他太多的話,就連人族的花轎都搞來了,修仙者其實并不需要花轎。
滿康離魔族還是較遠,花轎走的很穩,但樂正靜姣還是止不住的犯困,最後實在撐不住便在花轎中睡了過去。
日輪挂于空,白雪從空中落下将除夕所帶來的紅遮住,高山之上,一襲婚服的樂正靜姣被綁在木架之上,空中有秃鷹盤旋鳴叫,最終将其吵醒。
“這裡是……”樂正靜姣緩緩地睜開雙眸,入眼的是一片雪白還有被雪壓住的草木,與他所期想的完全不同。
身着婚服的歐巷從樹下走了出來,見樂正靜姣已醒,笑道:“靜姣,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那藥會讓你睡到明日,若是睡到明日可不好,畢竟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什麼?”樂正靜姣聽得有些亂,什麼藥?什麼洞房花燭夜?這不是他與千佑的婚事嗎?怎麼與……
想到此處,樂正靜姣才發覺了不對勁,本想動身子卻發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綁住:“我就說爹爹為何會突然說出成婚,原來新郎是你……今早我隻吃過爹爹給我的糕點,你說的藥也在那裡面?”
他總歸還是太信任樂正慶,他本以為樂正慶會看在自己是他唯一子嗣的份上徹底放過他,結果還是不願放過他嗎?隻是不知道歐巷在得知他是男子後會怎麼想。
歐巷一笑,但笑容卻有些猙獰:“你的夫君本該是我,這是你爹爹向我承諾過的,為了穩固棋聖,你的爹爹将你嫁于我了,若不是慕容奕對女子無感……不,好在他對女子無感,慕容宿也對此沒想法,因為你應當是我的。”
果然嗎……
“你或許錯了。”樂正靜姣指尖微動,幾根銀針飛出将綁住他的繩索割斷,他平穩的落在了地面,但雙腳卻突然一軟讓他跌坐在地。
察覺到雙腿的無力與身上靈力的封印,樂正靜姣對于樂正慶徹底絕望,但絕望的人絕對不能隻有他一個。
樂正靜姣一笑,看向歐巷:“你或許并不知曉我是男子一事吧?也對樂正慶都不知,你又怎會知。”
樂正慶就從未同他說過什麼話,對于他是男是女也沒怎麼在意,娘親給他吃下的丹藥再加上他這十幾年的精心僞裝,自然是不會發覺他是男子一事。
“你說什麼?!”歐巷一愣,在聽到此話時飛快的走到樂正靜姣的身前,一把扯開他的衣襟……
“不不不,這不可能!樂正慶就隻有一個閨女這是所有人衆所周知的事情!你怎麼可能是男子!你怎麼會是男子……”
歐巷放開樂正靜姣,連連倒退了十幾步,一邊說着還一邊轉身跑了。
見歐巷這般反應樂正靜姣倒是沒想到,他還以為歐巷會直接打他一頓呢,看來歐巷并沒有那想法。
“真好,不用挨打了。等曉霖醒了,就一起去魔族找阿佑吧。”
棕色的羽毛雖着白雪落下,一道道鳥叫再次吸引了樂正靜姣的注意,擡眸,隻見他的上空盤旋着不少的秃鹫,而那些秃鹫好像飛下來了……
叮鈴鈴——
銀鈴滾落在了雪地,猩紅的血落在銀鈴之上,為其增添了血色的痕迹,如同在冬日悄然綻放的桃花,隻是冬日不該有桃花盛開,因此它隻能落下。
謝免擡步走到銀鈴前,蹲下身想伸手将銀鈴拿起,但手卻穿過了銀鈴,銀鈴中發出一道紫色的光芒,曉霖從其飛出:“大人。”
“後來呢?樂正靜姣被秃鷹吃了之後呢?”謝免的目光并未從銀鈴上移開,他看着銀鈴上的血一點點的增加,直到整個銀鈴被血染紅。
曉霖想笑,但如今怎麼笑也笑不出,隻好道:“歐巷回來看見了靜姣的殘骸後瘋了,為了不讓他人得知此事他将銀鈴丢進了最近的秘境。靜姣留有一魄在銀鈴之中,但秘境過于兇險,因此我不敢遠離,卻也被秘境中的妖獸重傷,好在等到了大人。
大人,靜姣已經投胎轉世了對吧?那便麻煩大人将靜姣的靈器帶出去了,我也想再見到靜姣與公子,但我如今也要離開了。”
此話剛落,曉霖便突然暈了過去,在它落下時它的身子卻漸漸的化為靈力消散,最後連銀鈴都未曾觸碰到,便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