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康西院的牆上被許多的綠蘿纏繞,陸由堯穿着滿康弟子的服飾從牆翻進去,平穩落地後,他還慶幸的拍了拍胸脯。
如今還沒到滿康弟子回房的時辰,他溜進來隻是為了抓一個滿康弟子給自己帶路,若是又是上次那般場景才不好辦,不過這院子的地比上次那院子的軟多了。
“嗚……”
陸由堯的腳才剛踏出去,便聽到一陣聲響,而這聲響貌似是從他腳下傳來的……
陸由堯默默的張開雙翼,飛到城牆高的位置,掌心燃起一團火焰将牆角處的黑暗驅散,露出卧在牆角的樂正易。
見是認識的人,陸由堯便湊近了點,結果卻發現樂正易并非是卧着,而是捂着肚子蜷縮在牆角,看起來像是被打了,傷的還蠻重。
不,根據人族那脆弱的身體情況來看是非常的重。
“那個,你還好吧?應該不是我把你踩成這樣的吧?”陸由堯承認自己下手每個輕重,但怎麼也不至于沒輕重成這樣。
樂正易有些艱難的張開雙眸,一雙桃色的眼眸盯着陸由堯看了半刻,似是在辨别陸由堯的模樣,最終卻隻是張了張嘴,發出輕微的聲音:“與公子,無……無關。”
“我帶你去看大夫。”陸由堯說着便伸手去扶樂正易。
樂正易往後躲了一下,強撐着身子坐了起來,被綁帶所纏繞的臉看不清神色:“不,不用,陸公子怎會在此?”
這問題……
陸由堯略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目光落在樂正易捂肚子的動作上:“你是被欺負了嗎?是方才那些人欺負的你?”
在他選牆翻時,他就聽到這牆的後面有說話的聲音,他也是等那些人走後才翻的牆,原來方才那些人是在欺負樂正易嗎?
樂正易并未說話,但就看樂正易這幅模樣陸由堯也猜得出大半,他本以為那些人會長記性,結果别說記性了,恐是那次過後就忘了個一幹二淨。
“不行,我今日一定要讓這些家夥好看,不是他們死就是他們亡。”陸由堯越想越氣,他向來最讨厭欺軟怕硬之輩,還以多欺少,這不是逼着他出手嗎?
“陸公子,别。”見陸由堯打算轉身去找人,樂正易連忙抓住陸由堯的手,但他如今實在是太虛弱,便隻能虛虛的抓住陸由堯的手腕,若是陸由堯用力一甩,他整個人都會跟着被甩到一邊。
陸由堯看向他,有些氣急敗壞:“如果今日不教訓他們,他們日後定然會加倍的欺負你,你難不成就一直被他們這般欺負下去嗎?别人欺負你,你要懂得反抗,不反抗他們隻會變本加厲!”
陸由堯此人向來這般,若是有人打他他就打回去,若是有人罵他,他也打,這樣他們才會知道他并不好欺負,也不敢再欺負他!
而如今樂正易這副模樣是他最不屑的,實在是懦弱,日後定然少不了被那些窮兇極惡之輩欺負,這怎麼能行?
“能麻煩公子将我扶回我的卧房嗎?時辰,時辰要到了。”若是樂正易在這裡被巡邏的那些弟子發現,看不慣仇辭的人肯定會借題發揮,他不想連累到師尊,師尊這才出去不久,他不想師尊一回來就受到懲罰,對他失望。
陸由堯憤恨的瞪了他一眼,但手還是去扶了樂正易,雖說他是小孩子模樣,但他還有翅膀,扶一個傷患于他而言也并不難。
樂正易的卧房在一處偏僻之地,剛踏進去時,陸由堯便感覺到一陣潮濕,将樂正易扶到床上坐下後,他便點燃了屋中的油燈。
燈火在屋中亮起,照亮了屋中的模樣,也将樂正易如今的全貌顯現在陸由堯的眼前。
樂正易身着一襲淡色衣袍,但身上的衣袍已經被染黑,四處可見黑色的鞋印,樂正易的右手綁帶甚至都染上了血,也不知是不是身上受了什麼傷。
陸由堯在屋中逛了一圈,發覺這是一處背着陽光的屋子,四壁的木頭都有些潮濕腐爛,若不是有靈力護着怕是不多日便會倒塌。
這地方怎麼看也不是人該住的。
“你一直住在這兒嗎?他們怎麼給你安排一個這樣的屋子?”這不就是在欺負人嗎?
陸由堯之前也有被這麼欺負過,但他肯努力,直接跑到族長爺爺的跟前将他們都告了一遍,甚至在後來他們報複時拉上了證人。
“有住的就好了,我,我不嫌棄。”相比起那些尚在行街乞讨的人,他已經好上許多,他應當感激。
“你這性子真的沒救,就你一個人嗎?和你同行的那家夥呢?”陸由堯可還記得千佑,畢竟他當時可是眼睜睜的看着千佑威脅了謝免。
樂正易坐在床上緩了緩,接過陸由堯遞過來的水喝了口後也不再捂着腹部,聞言便道:“興許是同哪位師姐師妹呆着,這幾日他都是在宵禁時回來,身上總有胭脂味。”
而胭脂味他也沒聞過多少,卻莫名能熟練的嗅出千佑身上所沾染的是哪一種胭脂,除了胭脂又有其他那種水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