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這個人的迷之責任心和負罪感。
“……我啊。”布蘭缇喝了口已經涼掉的咖啡,“我最讨厭‘特拉法爾加·羅’說這樣的話。雖然我的意思不是在希望你追求我,但這個世界上,隻有不配屬于特拉法爾加·羅的東西,而沒有他不配得到的。”
“你明白嗎,沒有。這整個星球的陸地、海域、世界乃至宇宙,沒有他不配的人、事、物。”布蘭缇重複,“哪怕這之後記憶都得清空,你也得記住。無論什麼年齡,無論什麼狀态,特拉法爾加·羅都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一切。也值得所有人的所有愛。”
他像被什麼烈日的光芒灼燒了一下,被燙得匆匆收回視線。
而後記起來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于是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圈銀色的鍊子。羅把這個鍊子放在了桌上:“現在你明白了嗎?”
“而且說實話,你提到他的樣子很……反正我是覺得不太像單純的船員對船長的仰慕。再加上你漏過去的部分太多了,稍稍細推一下原因,找找漏過去的東西可能的共性,排除法都能排的出來你腦子裡裝的什麼東西。”
布蘭缇吃驚地看着這根鍊子,甚至都沒去深究他咋進行的推理。
……天,這不是和腳上那根一樣嗎?
“啊?這不是你在和之國買的或者定做的東西嗎??這麼早就有了???”布蘭缇想起被戴上足鍊的場景,有點尴尬,希望這個特拉法爾加不會知道這個鍊子是在那種情況後被戴上的。不然真的挺怪異的。
“這不是做好一條鍊子,再把頭尾焊接起來形成的。”他解釋,“如果你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無論你怎麼找,都看不到焊點。這也不是因為它焊接之後做了打磨所以表面看不出來,而是它确實就沒有被焊接過。”
“那是怎麼做出來的?”
“用一塊完整的銀料,我當時用的是立方體。”羅看着燈光在上面折射出冰泉一樣的銀白色,“先構想出鍊子埋藏在銀塊裡的樣子,然後用雕刻的方式,镂出來的。”
“啊?這個方式好考驗空間想象力啊。”布蘭缇驚訝,“不是……這鍊子是一個一個圓環構成的,圓環很細,而且還相互糾纏環繞,不是簡單的樣式——你愛好做手工嗎??哪兒來那麼多閑心做這個?而且眼睛不痛嗎??”
“空間構想能力差的話,我憑什麼用手術果實?”羅反問她。
……竟無言以對。
“至于為什麼做這種東西。也是一時興起罷了。”羅的目光悠遠,“雖然我并不知道以後真會有什麼戀人,但偶爾想到這東西的寓意,會覺得挺美好的。”
啊?腳鍊還能有什麼能讓特拉法爾加·羅這種純愛戰士感到美好的寓意嗎?不是寓意不糟糕就不錯了嗎?經曆過和之國那邊的事兒的布蘭缇這樣想着。
“以防可能有文化差異,我問一下,你說的寓意是……?”但她想到那時候羅送出這玩意的樣子,在她發火之前好像還真挺……目光火熱的,這下又有點好奇了。
“……‘拴住今生,相約來世’的意思。”
“……哈?”這下輪到布蘭缇驚訝了。
——嘶。這就是四海的風俗差異嗎。搞浪漫和情話還得是你北海人呐。
天。26歲的羅送出含有這種寓意的禮物的時候,差點被她踹床下去。
雖然并沒有,而且解除了誤會,也讓他幫自己戴上了(甚至不但過了眼瘾,也戴着任他爽了)。
但……想想好有負罪感。
“他沒和你說嗎?”
“……”布蘭缇想起那時候的場景,又有點燒臉又有點内疚,于是捂臉:“沒,可能時機不太合适。”
畢竟那時候她剛和他解釋了那麼糟的意涵。他可能會覺得再說一個這麼純愛的,顯得太強行挽尊了。
這邊的特拉法爾加·羅有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