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們的靈魂逐漸消散的過程中,天空中那道透着金色光芒的縫隙也緩緩合攏,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着。
随着縫隙的閉合,最後一絲金色光芒也消失在天際,天空重新恢複了一片沉寂和黑暗。
沈聆一直緊盯着天空中的這一幕,當她看到那道縫隙完全閉合時,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太好了……還好送走了這些孩子。”
站在她身旁的吳妄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哼,這些臭小鬼,如果不是我們出手幹預,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灰飛煙滅了。”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天空,那裡原本是黃泉路的景象,此刻正逐漸散去。
天空中,大片大片的血色雲朵如煙霧一般緩緩消散,原本被血霧籠罩的山崖也漸漸露出了原本的面目,血霧逐漸散去,那似有若無的哭聲也随之消失,圓山路終于恢複了它原本的模樣。
“這些孩子也是年幼無知,意外橫死,他們當然心有不甘,可惜他們的力量太弱了,不足以抗衡更強大的存在。”
“你指的是……陰神?”
“是,我覺得,陰神始終藏在陵川市,隻不過她現在藏得很好,哪怕是黑白無常都沒有找出她的位置。”沈聆微微低下頭,右手托着下巴思考着,腦海中浮現出一位雙馬尾小女孩的模樣。
她的腦海中始終萦繞着那個可怕的畫面——那小女孩的眼眶是兩個模糊的血洞,深不見底,仿佛通向地獄的深淵,那原本應該是眼睛的地方,如今隻剩下一片黑暗和血腥,讓人毛骨悚然。
小女孩的皮膚也不再是健康的紅潤,而是呈現出一種潰爛的狀态,蒼白得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那皮膚緊緊地貼在臉上,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扯着,顯得異常詭異。
當她與小女孩的目光交彙時,她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脊梁上升起。
那小女孩的眼睛雖然已經不存在了,但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的穿透力,仿佛能夠直接看到她靈魂的最深處。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内心被徹底暴露無遺,所有的秘密和恐懼都無所遁形。
每每午夜夢回,這樣可怕的畫面總是會浮上心頭。
近期發生的許多案子都與那小女孩有關,有人在供奉她,在企圖借用她的力量做些違背道德倫理的事情,陰神不除,陵川市始終有潛在的隐患。
“我聽明夷說,她在網上和一位對玄學頗有研究的網友聊天,那個網友一眼看出了園山公路交通事故的不妥,還說……我們陵川市内有人做法、祭祀,而且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陰神。”
沈聆看向了吳妄。
吳妄蹙眉:“嗯?陵川市還有這等高人?”
“不一定是在陵川市的,也可能是其他地方的網友,但是了解了這些事情後,作出了風水學上的判斷。”
“這也不是不可能,大千世界,藏龍卧虎,大隐隐于市,不要看平平無奇的市井之中,往往有高人存在。”吳妄說了句高深莫測的話。
“他給明夷标記出了地圖上的兩個地方,我覺得,我們可以順着這個思路查一下……”沈聆說着,看向了遠處。
站在園山公路邊,二人靜靜地凝視着眼前的景象——
夜幕籠罩下的斷崖顯得格外靜谧,仿佛是一個沉默的巨人,守護着這片土地,從斷崖的地方望過去,視線穿越層層疊疊的山巒,最終落在了被群山環抱的陵川市。
此時的城市,宛如一個沉睡的巨獸,隻有點點星火在黑暗中閃爍,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然而,這些微弱的光芒卻足以讓人感受到這座城市的繁華與生機,它們像是城市的脈搏,跳動着,訴說着這座城市的故事。
白天的陵川市,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忙忙;高樓大廈鱗次栉比,玻璃幕牆反射着陽光;商場裡人頭攢動,熱鬧非凡,而現在,這座城市在深夜的甯靜中,展現出了另一番景象,讓人不禁感歎它的多樣性和魅力。
在這樣一個看似祥和的地方,或許藏着更加龌龊的勾當。
“一個,是背面的小樹林。”沈聆說着,指向了陵川市的北面。
吳妄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那也是一座山脈,山上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燈火。
“另一個,是東側的遊樂場。”
沈聆指向了陵川市的東面,此刻,雖然遊樂場已經停業,但依稀可以看到遊樂場中亮着的路燈,以及遠處高大的摩天輪。
“那位高人的意思……我們調查一下這兩個方位,或許能有所收獲。道長,這兩個地方,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吳妄皺起眉頭,往前走了一步。
他站在斷崖邊,從斷崖下吹起的風,翻卷着外套的下擺,他的視線看向了遠處的那兩個方位。
“……從風水學上來看,這兩個位置都是背陰、彙集陰氣的地方,如果我是陰神,選擇在這兩個地方藏污納垢,的确是很合适,樹林,主陰,樹林之下,更容易有見不得光的孤魂野鬼;而遊樂場,卻是個人氣旺盛的地方,可如果這兩個地方一陰、一陽,相互輔佐,交相輝映,也的确符合太極八卦的對沖。”